“我追到那个窥视我妈和灵依的人，果然是和，”卓无言说到这里顿了顿，不太习惯似的艰难的继续道，“是和我爸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对于卓无言来说，父亲只是个概念上的存在，别说他根本没见过，就连他姓甚名谁也是因为当初卓思越出事才意外知道的。
作为一个至死都没有见过的至亲，卓无言对这个人的感情不可谓不复杂。
卓无言活着的时候记忆力就不错，死后因为能力加成记忆力更加强大，即使仅仅看过一次照片，他也将那个人的脸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绝对不会看错。
如果不是莫语奇提前说过荀齐有这样一张脸，只是单纯的看见这个人的话，卓无言一定会觉得那就是他未曾谋面的亲爹无疑。
卓无言从小就和妈妈一样相信，爸爸总有一天会回来，虽然他到死都没有见到，但是这样的信念就算是他已经死了也一直都在。
可是当这样一个人真实的站在面前，卓无言竟然丝毫感觉不到那种所谓血脉相连的亲切，更没有夙愿得偿的欣喜，反而莫名的心生反感厌恶。
是因为被莫语奇所说的话影响产生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还是因为死后的卓无言只剩魂魄，根本没有所谓的血脉可以延续情感？或许只是因为荀齐不是莫浔。
在感情无法理顺的时候，卓无言不得不用绝对的理智公事公办的面对这个人，否则他就无法躲过对方一波强似一波的攻击。
是的，卓无言被攻击了。卓无言刚确定了这位窥视者的身份，就受到了对方的攻击。
卓无言对此倒也不觉意外，虽然他跟着对方的时候已经尽量的小心，但是因为之前有莫语奇的提醒，他知道这个人并不是普通人。
如果是莫浔，作为莫家最为全才的人，能够发现一个鬼魂的跟踪一点也不足为奇。即使这个荀齐和莫浔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也是个道士，对鬼魂也有着绝对的敏感。
荀齐在暗中窥探许灵依和卓思越的时候，就发现了她们身边突然多出的这个鬼魂，而且还直接冲着他就来了，不管这鬼魂是谁，他自然都不会轻易放过。
然而荀齐大概是轻敌了，竟然让这鬼魂全身而退了。以他那么多年的道士生涯，见过各种类型各种等级的鬼魂无数，收服的鬼魂也是不计其数。
即便如此，荀齐却是缠斗了半天都没能将这个看上去极为年轻的鬼魂拿下，还因为一时惊疑而被对方所伤，也足够丢脸了。
“你和他动手了，还把他打伤了？”许灵依失声惊呼。
在卓无言的讲述中，许灵依终于从之前的尴尬窘迫中摆脱出来，渐渐的专注投入到事件本身，就被卓无言带来这个消息惊到了。
卓无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如果我不下重手，我恐怕就回不来了，不过他伤得并不重。”
“可是，可是……”许灵依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是半天都没有说出来。
莫语奇轻轻的拍了拍许灵依的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一脸严肃的问卓无言：“你觉得他实力如何？”
卓无言想了想，认真的看着莫语奇，一字一顿的道：“比你强。”
许灵依心头一紧，赶紧去看莫语奇的脸色，生怕他会因为卓无言这毫不留情的话而恼怒，更怕他们就此吵起来。
虽然莫语奇从来都不说，但是许灵依就是知道，作为莫家这一代唯一的传人，他为了承担好这个责任付出了多少，又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莫语奇从小习武修道，各个方面都优秀拔尖，不仅是因为他有他的骄傲，也是因为他背负着莫家的招牌。
这样的莫语奇，被卓无言如此直言不讳的指出他不如别人，心中会有多少的不甘和不忿是可想而知的。
别说是莫语奇自己，即使是许灵依听了这样的话也会不开心，在她心中莫语奇她的爱，也是她心中不可替代不可撼动的骄傲，她听不得任何人说他不够好。
但是因为说这些的是卓无言，许灵依觉得自己便没了帮莫语奇打抱不平的底气，除了她自己实力上和他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之外，更因为他们是兄弟。
即使他们谁都没有正面承认，但是他们是兄弟，都是莫家人是谁也无法辩驳的事实。至于他们兄弟之间有事没事的彼此仇视，大概也是因为鬼魂和道士之间的天然敌对而已。
没了说话的立场，许灵依只能仔细观察着莫语奇的情绪，想着只要他们兄弟不大打出手，其他的就随他们好了。
但是这一次莫语奇的反应完全超出了许灵依的想象，他不仅没有气的点评而有任何不服气，反而面色平静的接受了事实并认真思考了起来。
其实对于这样的评价结果，莫语奇一点也不意外。
虽然没有亲眼见证过荀齐的实力，但是能够了解白骨生肉那样的禁术秘法，还能差点应用成功，自然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而且如果莫冰之前猜测的没错，荀齐真的和那个之前伤了她的邪巫有关，甚至就是那个邪巫改变了容貌，那么这就更说得通了。
莫冰的道法在他们那一辈是拔尖的，即使是现在的莫语奇也是自愧不如的，能和莫冰势均力敌还打到两败俱伤，对方的实力可见一斑。
莫语奇脸上依然看不出喜怒，继续严肃的问：“差多少？”
“不好说，”卓无言又想了想道，“他虽然被我伤了，但是我是出其不意的用了幽冥生死令，才能全身而退，否则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