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闫森离开后,沈然看着那满屋子属于他的生活痕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怒之下她把自己这个住了好几年的家砸得面部全非,直到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沈然想尽办法打听到了闫森的婚期,她并不是她想去婚礼上闹事,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与过去彻底割裂的仪式。
就在闫森领着自己的新娘步上红毯的时候,沈然独自上了手术台,她选择用麻醉的方式,与她的孩子,准确的说是他们的孩子,以及和他曾有过的所有过去道别。
不是沈然怕疼,而是因为疼痛总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回忆,她不想记得这种疼痛,更不想记得是什么造成了这种疼痛,她不希望自己今后的人生还活在那个人的阴影里。
沈然被麻醉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从她和闫森认识开始,过往这七年一幕幕的在眼前回放,如同临死前的闪回。
当然,沈然不会死,或者说她的人还活着,只是某一部分回忆死了,而真正死去的将是她的孩子。
在沈然不甚清晰的记忆里,她的孩子在临死之前来到她的面前,轻轻对她一笑,似乎是在和她做最后的告别。
手术结束,沈然在手术台上又躺了好久,才挣扎着起身,独自回到租住的小屋,在一片狼藉中,找到自己的床又躺了上去,却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休息。
沈然只要一闭上眼睛,之前在她梦中出现过的那个孩子就会再度出现,那孩子时而咯咯地笑着,时而委屈的瘪着嘴大哭,但最常做的还是偎在她身边叫妈妈。
那孩子看上去三四岁的年纪,圆圆的脑袋红红的脸,看上去还有点可爱,只是那双大大的眼睛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空洞。
沈然身体虽然虚弱但是理智尚存,她已经明白梦中出现的这个孩子,不可能是自己那个连看见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的可怜孩子,因为年纪对不上。
但在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情况下,沈然只得把自己这连番的梦境归结为自己的心魔,因为对孩子的亏欠而产生的心魔。
因为无法安心休息,沈然的身体每况愈下,不仅脸色难看的吓人,整个人也是虚弱的好像随时会死掉似的。
沈然延长了自己的假期,到好几家大医院都去检查过,医生们在听到她身体变坏的起因之后,都众口一词的要她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对于医生们的束手无策,沈然除了接受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为了能够让自己能够改换一下心情,她准备回公司上班。
关于自己的遭遇,沈然没有告诉任何人,别说是卓思越,就连自己的父母,她都只字未提。
不仅是因为这件事对沈然造成的伤害,这让她不愿再提,还有这件事情本身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所有人都以为沈然真的只是生病,也就没有人发现,只要一听到有人提到“孩子”这两个字,她就会变得格外敏感。
只是沈然没有想到才上班第二天,就发生了这一连串奇怪的事情,她想不明白许灵依和莫语奇是如何知道她有过一个孩子的。
直到沈然再次看到那个孩子不是出现在她的梦中,而是直接出她的现在眼前,她才知道这个孩子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鬼童。
沉默着听完沈然所讲述的这一切,现场是好一阵压抑的沉默,除了几声低低的啜泣,也只留几声无言的叹息。
众人的脸上无不露出愤然和心疼的表情,愤然的是闫森的无情,心疼的是沈然接连遭受的痛苦打击。
良久,卓思越才抹了抹眼角的泪,握着沈然的手说:“傻孩子,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李芸也是红着眼圈,在一旁愤愤不平的道:“就是,你为什么不早说,如果总裁早知道,至少也不能让那女人这么容易的将人抢了去。”
沈然凄楚的摇了摇头,除了感激的看着两人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相信如果卓思越早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帮她。
以卓思越在商界的地位虽然还不足以撼动政府的高官,但是如果她能请到汪斐出面,别说是市领导,就是更高级的领导也要给几分面子。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不会插手两人感情的事情,但是以卓思越对沈然的照顾,至少不会让她如此凄苦的一个人面对那种骨肉分离的场面。
毕竟卓思越也经历过类似的人生,不过她是怀着对未来的期望将孩子留了下来,不像沈然是在绝望之下只能选择放弃。
但是在沈然看来,这件事是她自己人生的一个劫数,不想给其他人添麻烦,也实在没有必要牵累更多的人,却不想反而引出了这么多的事端
听完这一切,许灵依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始终抱着她没有放手的莫语奇却很清楚,此时的她心情有多么激愤,这从她一直微微发颤的身体就能感觉的出来。
许灵依几乎是第一个明白沈然是生了怎样的病,虽然无法清楚的知道事情的整个过程,但是从鬼童的形成足以推导出其中最关键的部分。
在听到沈然自己的讲述,许灵依胸口堵得难受,有一种说不出的憋闷,而且心中还生出一种类似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莫名情绪。
除了这些情绪许灵依还觉得有些愧疚,如果她早知道是这样的痛苦,她当时询问事情原委的时候或许应该更婉转一些,而不是和莫语奇一起用近乎逼迫的手段让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