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依的失眠问题,从因到果,大概没有人比莫语奇更清楚了,她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几乎是可以肯定的,否则她也不会一直听着莫语奇和安锐风的对话。
然而这样的许灵依,却能在莫语奇的怀里轻易的睡着,或者说不管处在怎样的外部环境之下,只要有莫语奇在身边,她都可以安稳的入睡。
这大概只能说明,对于许灵依来说,再没有比莫语奇更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人,也再没有比他的怀抱更能令她安心的地方了。
那如同女子哭泣般的风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山中的夜静谧得似乎只剩莫语奇和怀中人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怀中安睡,对于莫语奇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满足,这种满足甚至让这原本寂寞无聊的漫漫长夜都变得美好,时间的流转速度似乎都变快了。
许灵依像是只小猫似的,安静的窝在莫语奇的怀抱里,睡得格外香甜,而那本就红润的小脸,在篝火的映照下更是显得柔美,让人不住有想要偷香的念头。
即使只是这样默默的抱着许灵依,莫语奇也是觉得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的笑容更是连隐藏的想法都没有。
以至于认识莫语奇多年的范德飞走出帐篷的时候,看到眼前这样一幅画面,都不禁有些呆了。
听到动静的莫语奇,终于把视线从许灵依的脸上移开,看向已经隔着篝火坐在自己对面的范德飞,轻声问:“不是该艾瑞克值夜了吗?你怎么起来了?”
范德飞无奈的笑了笑:“那小子睡得太沉,我叫不醒,有和他费劲的功夫,还不如我自己来呢!”
莫语奇不屑笑道:“想照顾学弟就直说,何必这样假装严厉?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范德飞也不接话,只是看了看窝在莫语奇怀中,比猫十八还要安静的许灵依,反问道:“你呢?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不是这种风格。”
在范德飞的印象里,莫语奇平时总是不苟言笑的,即使脸上有笑容也都是因为礼貌,对于女人更是不假辞色,然而许灵依的出现完全颠覆了他的印象。
此刻的莫语奇不仅是满面春风般的笑意,还有那眉眼间藏不住的温柔,更是让范德飞觉得自己都不认识这个朋友了。
莫语奇也不反驳,还是将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伴了,到时候你就能了解我的心情了。”
这样的话范德飞也不知道听多少人说过,仅仅是从莫语奇的口中就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只是这一次他难得的没有反唇相讥,眼中反而透露出几许羡慕的神色。
不知道是不是受气氛的影响,范德飞不禁想起远在几百里外城市那一端的,那个唯一在他心上留下印记却注定有缘无分的女子。
这个在一般人眼中看来有些吊儿郎当,甚至有些颓废,实则深藏不露的着名侦探社的社长,此时脸上现出一种失魂落魄的神情。
那种求而不得的失落,和内心刺痛的悲戚,竟然会出现在表面放荡不羁实则内心坚毅的范德飞脸上,让莫语奇也不免惊讶。
果然,所有的沧桑的背后都有一段故事,只是属于范德飞的故事,似乎还没有人开始为他讲述。
那种落寞的神情只有一瞬,范德飞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脸上带着痞痞的笑意说:“要亲要抱都回你的帐篷里去,不要在这里碍眼。”
莫语奇脸色微沉,却不是因为范德飞的话,而是他还有话要说:“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声。”
他轻声的将关于安锐风真实身份的事情讲了一遍,虽然他答应不将这件事情告诉程露,但是范德飞有权利也必须知情。
范德飞听莫语奇讲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半晌才说:“这个我得消化一下,你先去歇着吧,下半夜我来值守。”
莫语奇点了点头,还是嘱咐道:“如果有事就叫我,还有这个篝火天亮之前绝对不能熄灭,知道吗?”
范德飞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莫语奇不用把之前早就嘱咐过的事情再说一遍。
莫语奇也不管他,只是用身上的毯子将许灵依裹了个严实,然后才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进了自己的帐篷里。
一直安静窝在帐篷一角的猫十八,察觉有人进来立马惊觉,看到是莫语奇的时候,便又安静了下去。
莫语奇直接将许灵依放置在他的睡袋里,然后转身轻轻的拍了拍猫十八的头,示意它出去守着范德飞。
猫十八极不情愿的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熟睡的许灵依,又有些不耻的看了一眼莫语奇,便慢条斯理的走出了帐篷,那表情看得莫语奇直想把它抓回来狠揍一顿。
拉好帐篷门,莫语奇脱掉外套,也钻进了许灵依所在的睡袋里,将睡袋的拉链拉好,然后在睡袋中重新将人抱进了怀里。
这双人睡袋是莫语奇为此次出行特意准备的,倒不是想趁机如何如何,只是在他的意识里,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中,只有将许灵依抱在怀里,他才能觉得放心。
之前许灵依的决定,让莫语奇以为自己这睡袋算是白准备了,没想到最终还是派上了用场,而且效果令人十分满意。
双人睡袋内部空间很大,睡在里面的两人紧紧拥在一起之后,还空出了小半的空间,如果再钻进个孩子大概都没有问题。
只是眼下这两人没有孩子,莫语奇也乐得有这样的空间,毕竟在他看来,这些空间很适合进行一些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