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单手一挥,光晕闪过,细细的血线浮现在那人脖子上。
“这下他死透了”她瞪着凉衷挚。
凉衷挚也不激动,麻木机械地抓起床上的尸体,扔到了角落,和之前的尸体堆在一起,随后转身要去外间叫进下一个。
“够了”江敏拉住他,“你在惩罚我想要我自责”
“消息是你放出来的,不,所有一切都是你放出来的,我只是遂了你的愿。”
凉衷挚冷冷地说,“族里已经通知我放弃这里,回族里去养伤,这里已经没救了,昪城完了
但是我回去也没有用了,我也完了你之前问我怎么解了你的毒,我没解,都在我的身体里,族里给了我黑白磁”
江敏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眼泪趁机流进嘴里。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救几个,”
凉衷挚看了看自己枯瘦的身躯,自从病毒爆发,他从未休息过片刻,听到消息来找他合力控制病毒的昪城领导们能做的仅仅是维持昪城的基本秩序。
“就死到这个房间吧,当是替你赎罪这把锁,你认识的,给你了”
他说着手里递出一把长命锁,然而不待江敏接过,他就倒了下去。
江敏看了眼门口,来不及过多犹豫,灵力运转,光晕裹着两人的身体,带着凉衷挚从窗户逃了出去。
虽然他已经瘦得皮包骨,但江敏依然觉得吃力,她不敢松懈,隐着身形朝家里狂奔。
“我要离开了,这个信封里是给你的建议。”
江敏站在王富的办公桌前,一手托着自己的肚子,一手递出信封
“灵族已经放弃干预了,情况失控了,按我最后给你的建议,能保证你至今为止得到的不会受损失,还有最大程度的收益,按你的初衷,这些足够了。”
她又看了看这间大屋子,想到眼前这个已现老态的男人也仅剩一妾一孙,“我最后的要求是你要抚养我的孩子。”
“最后你什么意思”王富有些急切地问。
“就是这个意思”江敏淡淡地说,“你不会再见到我了。”
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的凉衷挚再次出门,发现昪城平静了很多,但也变化很大
之前与他合作的还有被王富控制着的所有昪城大小官员集体退休,连人都不知住到了哪里;
王富的富强商会成了携济大学和携济医院的背后主人,创办和经营携济的灵族人全都去向不明;
病毒没有消失,但也没再扩张,不幸的人都在安静等死,幸运的人却都沉重地重新开始了劳作;
江敏不见了。
早已空无一人的房子孤独地立在破败的院子中央,王富站在江敏曾经的住处,曾经的家门口,没想到那次之后她竟真的音讯全无。
不再多想,他捡起门口的工具,大步走向院子最里边的角落挖了起来。
“哈哈果然还在”王富笑着,来回端详手里的一颗珠子。
也不顾脏和疼,他急切地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了上去
红的血顺着珠子流下来,红红的滴到脚下的土地。
王富失望又生气,狠狠地把珠子摔在地上,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重新捡起了珠子装进口袋,离开的步伐中尽显思索。
几个月后,生活又回归惬意的王富正逗着婴儿床上的小男孩,新雇的保姆从外面抱进来一个熟睡的男婴。
王富看着他的眉眼,一丝冷笑挤出了嘴边的皱纹。
她一走利落,想让我白白带她的孩子
一边想着,他让保姆去叫年轻的小媳妇。
趁着屋子没人,他重新拿出珠子,随着婴儿的啼哭,一滴透明的液体从珠子上流了下来。
这时外面刚好传来保姆的说话声,他收起珠子,温柔地对走进门的小媳妇说
“放心,不是阿远,是这个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养大他,这可是我们东山再起的希望哼哼”
江敏的眼里因为回忆过往而尽透着哀伤和痛苦,叶子早听出她讲的是过往,看出尽管她已经头发花白,但讲着曾经的事依然心有余悸。
“没事的,都过去了”叶子安慰着她。
“哎可如今又有人受了千幻珠的苦”
江敏叹气,看了看叶子,然后正色说道
“出发之前我打算回来传授给你千幻珠的解法,但是我在桥遇镇收集水的时候,无意间悟到了摧毁千幻珠的方法。”
她又叹了口气,“哎当年就是因为无论如何都不能摧毁它,所以才埋了起来谁知”
叶子抬手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抚着她。
江敏摇了摇头,继续说
“不知道是谁竟然能再次使用千幻珠,不过只要我们能找到它,就能摧毁它永远摆脱噩梦。
我老了,这件事只能拜托你了
别急,先听我说,当初我制千幻珠时,本意是想有能一劳永逸解所有病痛的奇药,虽然过程不算顺利,好在有希望。
结果我在最后关头急于求成,制的东西被掺杂了心里的最终成了毒。
原本要解毒,只要去桥遇镇取水就够了,不同桥不同诗词能解不同毒。
就在我取水的时候,忽然想到心毒要心解,耽误了时间没回来也是因为我在那里验证自己的猜想。
过程比我想象的要难,灵族自古传下来的灵力转换和使用方法都是聚灵气于小腹,再经由小腹催动至体外,其它的方法试过之后都以费力不讨好为由被舍弃了。
而我们要用的,就是那些费力不讨好的其中一个把灵力运转到胸口,由心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