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到了荷衣的话,赶在唐如歌的前面替她做了决定。
“歌儿,既然郡主如此说了,那你们就去小北间里说话吧,让冬生和杜鹃在外面的廊下替你们守着,一准儿没人打扰。”
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唐如歌也没推辞,带着荷衣就去了小北间里。
等把人都打发散了,只剩下唐如歌和荷衣两个人,荷衣这才放心地开了口。
“二小姐还记不记得,那日在驸马府发了性差点儿抓伤您的那只大花猫?”
离之前荣贵公主的茶会过了也不过四五天,唐如歌心念,就算是过上四五年,她必定也会将那一线之间的险事记得一清二楚的。
于是,如歌点了点头,简单的答道,“自然记得。”
荷衣继续,“那小姐可对那日花猫突然间的发性产生过怀疑呢?”
荷衣一语戳中了唐如歌的心弦,那日之事事发突然,也有些蹊跷,在场的人不少,怎么那猫儿偏偏就奔着她一个人去了,她怎么会没有怀疑过,可是事发地是驸马府,‘凶手’也早已经在驸马府里断了气,难不成她要去找饲养花猫的人理论吗?
毕竟都是外府的人,查起来不方便,所以,尽管心中也有疑惑,这事却还是不得不放了下来。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是不是…是不是郡主知道了什么?”
唐如歌不禁想到,这趟荷衣如此之神秘的来,会不会是高安华得知了什么,因为惦念自己,才让贴身的人来提醒自己一句的。
果然…
荷衣点了点头。
“二小姐您应该还记得,那日您跟郡主分别的时候,郡主特意用帕子轻擦了一下您脸颊的事。”
对,高安华那日在驸马府的二门处确实用帕子扫了一下自己的脸,当时她还觉得只是小孩子顽皮。并没有当回事,怎么,这是高安华故意的吗?
“那帕子因为沾到了小姐的脸,所以自然也连带着沾了些小姐用的珍珠粉下来。后来找人去验,才发现,问题竟然就出在粉上。”
唐如歌一惊,粉?
可是问题怎么会出在粉上,当日她用的可是玲珑馆里最好的卖品,而且连母亲和唐如雅也用了,她们不是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吗,又或者难道是自己被有心人算计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得详细点儿,我不太明白。”
于是荷衣耐下性子。仔细解释起来,“这么说吧,其实那日花猫的发性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有人在小姐平日使的珍珠粉里加了别的佐料。那料平常人抹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让猫儿闻到可就不得了了,会让它觉得身处险境,突然发狂暴躁,它会为了自保,而去发动攻击,就如那日它扑到小姐的小几上那样。若不是六公子紧急之下将那猫儿射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唐如歌原本直挺挺的身子,在荷衣说完这番解释的话后,一下子瘫软了下来,她将一只手放在炕桌上,用力支撑住自己的身子。否则,说不定会腿软摔倒。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阴狠的招数也敢使用,谁不知道脸是一个女人的门面。也可以说是女人的全部,没了漂亮的脸蛋儿,还谈什么活着,何况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想到这里,唐如歌的手险些要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了。
荷衣看出唐如歌是在强力忍着,其实这样的事她身为宫中的婢子,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宫里的事比这稀奇百倍的,比这狠毒千倍的那也是有的,只是看到唐如歌这样,她还是不免有些心疼。
“二小姐,您多保重,这事奴婢也只是将话传给您,后面的事,就需要您去查了,只是以后千万小心,万事不得大意。”
唐如歌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平缓地吐了出来,这才算平复了刚才跌宕起伏的内心世界。
她望着荷衣竟还能笑,“放心吧,我明白。你回去之后代我谢过郡主,若不是她的仔细,只怕我还被蒙在鼓里,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当面谢过的。”
唐如歌能这么快变得神色自若,荷衣也没有想到,若是换成别家的小姐姑娘,说不定会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又或者着急忙慌地找自家大人来给自己做主呢。
可是眼前的这位小姐竟还记得谢恩,果然不是一般人,于是荷衣对唐如歌又多了一分敬佩之情。
只不过…
实话,荷衣还是要说的。
”其实这次是六公子去跟郡主说了,然后才派了奴婢来的,六公子说,如果换做是他身边的人,定会为小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可若是奴婢来,别人也只会当是小儿女家的悄悄话了。”
是高俊山?
唐如歌只一会儿功夫就第二次受了惊,怪不得,她刚才还在意外,像高安华那样坦率单纯没有心机的人,怎么会想到在有人在粉上动手脚,原来一切竟都是高俊山琢磨出来的。
“小姐,嗯,六公子还有一句话让奴婢带给您。”
唐如歌挑眉,表示出了好奇。
“六公子说,外面的流言您不必理会,坐得端行得正即可,何必为了别人的话而让自己忧心呢,不过,二小姐是通透之人,一定会明白这个道理,他也许是多言了也不一定。还有,最近一段时间,他会尽量让郡主少来或者不来叨扰您的,您可以放心地先处理好身边的隐患。”
唐如歌还真没想到,高俊山竟然会跟自己提起这个,细细品味之下,她情不自禁地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