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如歌心中也记得高俊山是尊贵的六皇子,可每当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自动忽略了他的身份,有的时候嬉笑嗔怒倒好像是极自然表现出来的。
“多谢。”
唐如歌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小几的另一侧,微笑着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水含在口中,茶香充斥整个口腔,她只微微一滞,就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等吞下茶水,她迫不及待地问道,“这…这莫不是普通的海绿茶?”
高俊山听到答案,立刻笑了,他也饮下手中的那一杯,然后点了点头,“正是海绿茶,你喝着可还好?”
唐如歌认真地点了点头,“海绿茶自然好喝,我父亲也很喜欢这种茶叶,每年他都会让人专门去海边种植海绿茶的茶园里采摘回来,我跟着他一起喝的时候也很喜欢这种茶,回味甘醇,香气高,冲泡出来的茶汤也澄亮,总之是很不错,只是…只是这种茶很便宜,你怎么会喝呢。”
“我怎么就不能喝了?”高俊山还是笑着,又为二人的杯子斟满茶水。
“不是你不能喝,而是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喝那些名贵的品种。”
“虽然你父亲不是朝廷大员,可所积累的财富在京城中也是数得上的,按理他也该喝更好的茶叶才对,怎么也会对海绿茶情有独钟呢,我们大概都是同一种人吧。”
原来他也是更在乎里子,而非外在的人,高俊山的解释让唐如歌对他又多了一分好感,两个人相视而笑,又一起饮了一杯。
茶也喝过了,高俊山的表情略微严肃了一些。问到了今日的正题,“你让红果来找我说有事让我帮忙,现在说说需要我帮什么忙吧。”
唐如歌也收起了笑容。摆出了有些无奈的神色,“我想让一个人进大牢。一个罪有应得的人。”
“这事倒也不难,他叫什么名字?”高俊山调整了一下坐姿,极迅速地回答道,他的速度让人怀疑是不是压根儿就没经过思考便答应了下来。
这样反倒让唐如歌有些不放心了,她试探性地问,“这就算答应了吗?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让他进大牢?”
高俊山看着唐如歌微蹙的眉头,目光越发的柔和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是不了解。平白无故害人的事你不会做,而且刚才你不也补充了嘛,那是个罪有应得的人,对付罪有应得的人,找我那就对了。”
高俊山一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是不了解’,竟让唐如歌刹那间红了脸,这好像是有亲密关系的人才会说的话吧,他们之间好像不是那种所谓的亲密关系。
看着唐如歌刚抚平了眉头,这边又变得不知所措起来,高俊山还以为是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可再一想,好像自己的话说得有些**了,人家姑娘大概是不好意思了吧。所以考量之下,也跟着尴尬起来。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远远的站在一边的红果和杜鹃原本是低着头的,可半天没听到主子们那边的动静,便默契地一起抬头朝着廊下看了看,杜鹃见到那二人俱有些拘谨的神态,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反倒是红果,心中有些高兴。
红果已然有了心中喜欢的人。对情人之间的互动多少有些了解,这么看来。虽然小姐不肯承认,可大概小姐也对六皇子有了异样情愫了吧。
为了掩饰表面的无措。唐如歌只好端起茶杯来假装口渴喝茶,可刚才茶杯空了后,就再没续上,谁知她的心思压根儿就在那茶杯上,等杯子都放到嘴边了,才发现空空如也,可这样一弄,尴尬之色更重。
慌乱之下,唐如歌伸手去摸茶壶,高俊山侧目之下看出她是要倒茶,好心的想要帮她,于是也去抓茶壶,两个人的动作同时发起,而抓的又都是茶壶的把,所以两只手也就不期而遇的碰在了一起。
虽只是手指与手指的碰触,唐如歌却像是碰到了禁忌之物一般,猛地就把手抽了回来,而高俊山的胳膊则还扬在半空中,他看着唐如歌已经把脑袋低到不能再低了,于是故意装着镇定的为这尴尬的气氛解围。
“你要喝茶吗,我为你倒。”
“多谢。”唐如歌只是答了一声,却没有再去端杯子,她不自觉的就想起前几日红果跟自己说的话,脸颊越发的红了起来。
她只想快点儿离开这里,于是赶紧将刚才未讲完的话继续说完,“那人叫苏以琛,是我父亲的小妾苏氏的亲哥哥,为人心术不正,现如今以放印子钱为生计,本来他与我并无来往,也没什么过节,只是前不久他设计结识了我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偷偷在我每日都要喝的药里下毒,这样的事别指望我能忍,所以总要给他些苦头吃才行。”
听到‘下毒’二字时,高俊山脸上的表情明显有几分凝滞,他皱着眉头对唐如歌说,“把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
这话就是命令,而不是商量,唐如歌竟也听话的照着做了。
高俊山给人把脉的动作看着很专业,态度也很认真,唐如歌能感觉到从他指尖处传来的凉意,莫不是在廊下吹风吹久了,他觉得冷了。
过了好一会儿,高俊山的眉头从深深的紧锁,到稍微有些缓和,他把手伸回来,跟着点了点头,“你的身子倒是无碍。这样微不可查的毒素,如果不是医术高明的郎中,还真不一定能诊的出来,看来他是想通过每日下毒的方式,让毒素在你的身体里日积月累,等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算是想治也无法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