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歌和高俊山一路走到高安华的寝殿,果然发现了她跟高逸琛,不过高逸琛可不像之前被猜测的是累了,他此刻在高安华身边玩的正不亦乐乎。
一见到他六叔和唐姐姐,高逸琛高兴的迎了上去。
“六叔,唐姐姐,你们怎么来了,华姐姐说不让我打扰你们说话…”
高逸琛的脑子里可没有掩饰这一个词条,他年纪小,想到什么,知道什么,就会说什么,可是这样一来,就把高安华给‘出卖’了。
高安华一个箭步冲上来,想捂住高逸琛的嘴,可还是为时已晚,面对最亲的叔叔和最好的朋友,她也只能僵硬的咧嘴笑了笑,然后插科打诨道,“小孩子就喜欢胡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是他说他渴了,还说累了要休息,我才带他来这里的。”
说着还冲高逸琛挤眉弄眼,可惜小鬼头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竟然一幅委屈的模样,撒手不干了。
“就是华姐姐你带我来的,本来我说在那边喝就行,你非得…”
越说越多,高安华自己都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她一把捂住高逸琛的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小祖宗,你想害死我啊。”
声音虽轻,可还是让唐如歌和高俊山听得一清二楚。
高俊山下意识的侧脸看了一眼身侧不远处站着的唐如歌,她的脸上忽明忽暗,看着是不太好。
也对,身为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有这样的表现也是正常的,就算自己身份不同常人,可是面对闺誉和名节,这些都微不足道。
而且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攀龙附凤的人。
高俊山想到这儿,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了。
“如歌,你别听琛哥儿的。他是浑说的,不作数,那个我…”
唐如歌大概自己也没感觉到自己此刻已经微微簇起了眉头,本来她还想一笑了之。毕竟高安华肯定是没有恶意的,这丫头平日里就爱搞怪,只不过没有分清楚什么事情可以开玩笑,而什么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
但是到了这一会儿,她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这一世的重生,唐如歌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闺誉和名节,只要是事关这个,她总是讳莫如深。
“华儿,这样的玩笑以后别再开了,让外人听去只怕对六皇子也是不好的。”
虽然这句话也就是表明态度。不痛不痒,可是唐如歌严肃的神情足以说明她的认真,这一次她可不是随意说着玩的了。
“如歌,你生气了?”
高安华是十分在意唐如歌的感受的,毕竟能跟她如此相投的人少。这个朋友她还是很珍惜的,所以一见如歌这样,她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唐如歌微微一笑,“没有,没生气,好了,不说这个了。”
有了这一出。今儿晚上的气氛肯定就欢快不起来了,连高逸琛这么个小不点都看出了有点儿不对劲儿,这会儿可不敢再大声咋呼了,声贝降低了好几个八度,一直围在贴身伺候他的席嬷嬷的身边。
因为明儿一早还要去行宫观看马术比赛,所以大家谁都没有再多停留。正好以这个为理由化解尴尬,各自都回了各自的屋里睡觉。
唐如歌宿在了高安华的寝殿里,只不过一个在东殿,一个在西殿,中间隔着一个宽敞的院子。
而高逸琛则跟着高俊山去了前面的碧桐行院。那里原本就是先太子给高俊山准备的院子,先太子未仙逝之前,高俊山年纪还小,那个时候他很喜欢整日里缠着大哥,所以碧桐行院他也是常来的。
大家各自安睡,一时无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太子府里人少的缘故,再加上高安华的寝殿和碧桐行院都在太子府的正当间,远离闹市,所以才刚过戌时,整个先太子府里就静悄悄的了。
杜鹃和高安华派来的一个小丫头伺候了唐如歌洗漱完,躺在了床上。
因为唐如歌不太习惯不熟悉的人为自己守夜,所以遣走了那个小丫头,还是只留下了杜鹃一个人。
可这个时辰,比平日里休息的点足足早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唐如歌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可好一会儿都没睡着。
杜鹃就睡在外屋的炕上,听到屋里主子频繁的翻身,便挑了一盏油灯,披着外衣走了进来。
“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吗,怎么不睡?”
“没有,就是睡不着。”
杜鹃走近,拉了一个软枕垫在如歌的床头,然后扶着她坐了起来,最后把油灯放在了床边的小矮几上。
“要不奴婢陪着小姐说说话,一会儿倦了,也就能睡着了。”
杜鹃很贴心,唐如歌点了点头同意了,可是说了好一会子的话,不但唐如歌依旧没有困意,连杜鹃也是越发的精神了。
夜里走眠是难受不过的,如歌从床上起来,也披了件衣裳,来回在房间里踱步,想了半天才决定要出去走走。
她吩咐杜鹃去看看对面东殿的高安华睡下没有,杜鹃透过窗户看到东殿那边已然熄了灯,也没了动静。
见这样,唐如歌才带着杜鹃悄悄地离开了西殿,顺着大门往右拐,一路走到了外面的回廊。
先太子府唐如歌一共就来过两次,对这里的地形,她是一点都不熟悉,再加上现在又是大晚上,那她就更不认识路了。
所以这会儿也只能凭借着直觉随意溜达。
走到回廊的尽头,是一扇月亮门,唐如歌觉得这个地方好像从来没有来过,又觉得这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