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她也是想看看,三姐姐出门这么久,有没有什么‘进步’。
大家本来还指望唐三小姐能奋起反抗,不甘示弱地说几句难听的话。可是又等了片刻,唐如茵还是无动于衷。
就好像岳芸珊嘴里说的去京郊庵堂清修的人压根儿就不是她似的。
这样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让大家心里都痒痒极了,于是又都看向了岳大小姐。
岳芸珊这下真体验到了站在高台上下不来的感觉。总不能从头至尾所有的话都让她一个人说干净了吧,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唐如茵,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你话你怎么不答,这算什么待客之道,亏得唐家还是百年世家,哼。”
说说个人也就算了,将家族拉进来,这事就有点儿大了,唐如茵听了这句话终于有了反应。
她缓缓地放下手中握着的白瓷的勺子。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汤渍,然后微笑着抬起了头,看向了斜对着自己的岳芸珊。
只是这笑,看着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岳芸珊微微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故意挺直了腰板。反正唐如茵的丑事她已经多少知道一些了,若是她敢不老实,那就别怪自己不留情面了。
谁知,唐如茵却没有像大家预期的那样,跟岳芸珊对峙呛声。
而是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笑了一会儿,最后才开口,“表姐还是这么容易上火。来,我亲自给你呈一碗这银耳百合汤,润肺又清火,最适合表姐不过了。”
说着,还真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越过好几个人。拿起了岳芸珊的瓷碗,一面盛汤,一面又开口,“我最近是在京郊的庵堂里清修不假,不过我人虽不在这边。怎么也听说了表姐把自己屋里那樽七彩琉璃宝瓶给打碎了,那可是个好东西,表姐怎么这么不小心?”
七彩琉璃宝瓶,岳芸珊听见这个名字,心里‘咯噔’一声,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
关于这瓶子,还真的有个渊源,只是唐如茵是怎么知道的。
“你…”
岳芸珊这下真的明白了唐如茵的厉害,这丫头走了月余,看来并不是去清修的,而是去修炼的。
修炼得更加油米不进,刀枪不侵,这样的唐如茵,让岳芸珊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正思揣着的时候,唐如茵已经把汤盛好了,她亲自起身双手捧着碗走到了岳芸珊的面前,样子看起来特别的认真。
“来,表姐,喝点儿汤吧,这是我…亲自给你盛的。”
说着就把碗递了过去。
只是不知道是岳芸珊心不在焉,还是唐如茵故意为之,这碗汤原本还好好的,就在交接的一瞬间,汤碗倾斜了一下。
碗中的汤汁顺着碗壁流下许多,尽数都洒在了岳芸珊绯色的长裙上。
岳芸珊克制着没有出声,她心中有数,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出了动静,一准唐如茵会装出无辜又可怜的样子来,反倒是让自己在大家面前失了礼数。
所以,她也只是慌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身后的丫鬟也跟着走到前面来替她擦拭。
“哎呀表姐,你看怎么洒到你裙子上了,是我不小心了,表姐千万别生我的气。”
唐如茵表现得很自然,她提着嘴角说道,“真是可惜了这碗汤了,我尝过了,很好喝呢。”
岳芸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她明明看到是唐如茵故意歪了一下手,所以汤才会洒出来,洒在自己的裙子上的。
唐如茵这是明显的报复!
可是无奈,不知道这死丫头从哪里知道了关于七彩琉璃宝瓶的事,竟当着大家的面向自己示威。
岳芸珊也只能尽量的忍住不发火,不过还是恶狠狠地说了句,“没关系。”
说罢,越过岳芸珊就离了席,她得去换下这身洒了汤汁的裙子才行。
大家还没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如此厉害的岳大小姐都被唐三小姐三下两下就给打发走了,在座的小姐们立刻也被她那渗人的笑给镇住了,个个低下了头,安心地吃起了饭,自此,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岳芸珊离开正厅,去了原本在吃饭前就一直待着的西面的偏厅,女客们这会儿都在吃饭,那里暂时空无一人。
她吩咐了随身伺候的一个小丫鬟去马车上取备用的衣裙,自己则坐下来等。
岳芸珊坐在交椅上,越等越觉得今儿自己实在是太窝囊了,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让唐如茵摆了自己一道。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房里的事的,难道是自己身边有人吃里爬外,可是这事都过去一年多了,总不能现在才被人翻了旧账吧,不过仔细想想,实在觉得后怕。
岳芸珊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正巧这时,外面有个丫头敲了敲虚掩着的门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放了一只茶盏。
“小姐请用茶。”
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现下还真是渴了,这丫头来的可真是时候。
岳芸珊想也没想就接过了茶盏,大口喝了两口,可这茶水才刚下肚,刚刚还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小丫鬟竟悄无声息地就这么走了。
岳芸珊心里埋怨,怎么也不知道再给自己续上一杯。
正犹豫着要不要唤她再进来,就在这时,去为自己取备用衣裙的丫鬟正好回来了。
“外面那个小丫头还在不在,我有些口渴,让她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