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五弟!”白玉堂方将自己收拾妥当,便听见自家三哥咋咋呼呼的声音。开门一瞧,正见三哥灵活的几步窜上楼梯,扑进他的房里。
白玉堂颇为嫌弃地斜,出门在外,客栈又人来人往的,好歹注意下形象。”
“嘿,五弟,收拾好啦。”徐庆嘿嘿乐了两声,也不和自家弟弟计较,勾住白玉堂肩膀,半是搂半是拖地往楼下走,“听说开封西市早上可热闹了,咱去瞧瞧?”
虽是询问的话,却也没给白玉堂回话的机会,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把白玉堂拉出了迎宾楼。
“三哥,我有事。”白玉堂挣开徐庆的胳膊,剑眉一挑,正色道。
“你能有什么事?来开封无非也就是找那展昭打架么。”徐庆斜睨着他,哼哼道,“五弟,听哥哥的,你最近别找开封府晦气。人开封府上从包大人下到小差役,都愁着呢。”
“愁什么?破不了的案子?”这话一入耳,白玉堂倒是来了兴趣。
“昨个婶娘和大嫂说的,我路过时听了几句。”徐庆凑近,压低了声线,“就咱来的路上经过的那户废弃的宅子,夜里千万不能从那边走。这已经有好几户人家的公子哥失踪了,全是黄昏之后路过那的。都丢半个月了,开封府至今没有眉目,迫不得已,白天派差役守着,晚上展昭亲自去守着,就怕再出事。”说着徐庆自上到下打量了白玉堂一眼,“五弟,听说失踪的都是眉清目秀的公子。你……你路过时一定要再三小心啊。”
白玉堂眉头一抽,淡淡道:“那户啊,我昨夜还打算和猫儿一起去……”
“什么?!”徐庆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但去的路上猫儿好像看见了什么,半路又跑了。”
“哦,还好没进去……”徐庆一口气没舒到底,就听白玉堂接着道。
“然后我便自己进去了。”
“什么!!”徐庆差点噎死自己,忙自上到下又给白玉堂检查了一遍,“五弟啊五弟,你怎么说风就是雨!还好活着回来了,也没缺胳膊没断腿,不然我怎么和大哥他们交代啊!”
“那就是间废弃的宅子,被火烧得几乎不剩什么,站在院子里能把所有看得清清楚楚,什么不寻常也没有。”白玉堂无所谓地耸耸肩。
然而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那一池不甚寻常的莲花,以及不知是不是他错觉,一闪而逝的白影。
但他轻轻瞥了眼□□“阿弥陀佛”的三哥,还是决定不说为妙。
至于他原本的事……
他本想将昨晚见到的说与展昭,但谁叫展昭半路跑了,没见到那怪景也是臭猫命中注定。
他挑了挑眉,唇间不自觉露出丝玩味的笑。
偏不说,急死猫!
早间淡淡的阳光又被阴云挡了回去,黑云层层,寒风打得脸生疼,约莫着要下雪。
去西市要过一道金梁桥。
金梁桥横在汴河上,方十月中旬,汴河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云遥站在金梁桥头,打了个寒颤,哆嗦着紧了紧斗篷,把手笼到袖子里。
这么冷的天,她依旧只穿着单薄的素白罗裙,外罩了件淡红色的精致斗篷——这是临走前,云遇死活给她披上的。
“本就畏寒,穿得还那么少。”云遇满面严肃地嗔她,“披着这个,不影响你形象。”
“你这是姐姐眼里出西施。”云遥有点郁闷,直到在酒坊走了一圈,一众伙计兼开封府衙役都夸这斗篷衬她,她才穿着出来。
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想,数到十下,展昭要是再不来,她就走了。
一、二、三……
咦?
云遥停下百无聊赖踢石子玩的脚,站稳了身子。
迎面走来的那男人,怎么如此眼熟呢?
没待她细看,突然有人拍了拍她肩膀。
云遥回过头去,见是开封府的赵虎。
“云姑娘,走吧。”赵虎挠了挠头,耳尖泛着微微的红,一身寒气,“展大人被公孙先生留住了,今儿就不过来了,我和张龙帮你们。”
“这样啊……他累了一夜,是该休息休息。”云遥了然地点点头,笑道,“那走吧。”
转身时,她顺势回头望了眼,却见不到方才的男人了。
这符也画了纸也烧了,约莫着那鬼也该去投胎了吧。想到这,她不禁暗笑自己爱多管闲事。明明不过是一个只见一面的陌生鬼而已。
云遥没做多想,拾起方立在桥边的油纸伞,随赵虎快步去了。
***
“三哥。”白玉堂按了按眉心,无奈了,“这玩意陷空岛都有,你怎么如此大惊小怪,像第一次见似的。”
听见弟弟的抱怨,一脸认真蹲在糖人摊子前看老大爷做猴子的徐庆连头都没回,只朝白玉堂摆了摆手,那意思是——别打扰人家做事,哪凉快哪呆着去。
“这位爷,您这便不懂了。”做糖人的老头颤巍巍地捋了捋胡子,颤到白玉堂总觉着他下一刻就会一头扎进糖堆里,然后崩得四处糖渣。
许是那画面太血腥,想到这,他脚步微微错开,退开了两步。
“这手法不同,材料不同,做出的糖人味道自然不同。您家乡那里有,总归是您家乡的,虽然都是糖人,可和咱的味道一定不同。”老头说着将做好的糖人递给了徐庆。
徐庆看着猴子状的糖人,嘚瑟地在白玉堂面前比划两下:“哟,手真巧,大爷再做一个猪的呗?”
“好嘞!”
等老头做糖人这会儿,徐庆一边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