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喝得东倒西歪的文奎和李敢从酒店出来。回到他们拴马的地方,两匹马不见了。
呼、呼、呼——
黑暗中突然冲出数条汉子,手里挥舞着明晃晃的大刀。每一刀都砍向文奎和李敢的要害处。好在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喝的又是糯米酒,并没有什么酒精。危险来临,两个人瞬间变得异常清醒。
扑通!扑通!
两个黑影被文奎和李敢踢中小腹,直接踹飞出数米远。
“他们没醉。”
“快跑——!”
…………
听声音,文奎便知道来者是谁。那声音对于他来说并陌生。但他们并没有追。真要抓住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彼此之间又不是深仇大恨,只是可惜了那两匹马。
走路回去显然是不现实。李敢也知道那伙人是谁,说道:
“这件事是刘保和刘武两兄弟干的,我们要想办法把马要回来。”
文奎觉得自己太过于困乏,还是应该先休息。在信州府饶州县,他有绝对的自信。
没过多久。文奎和李敢又折回酒店。刘陈氏陪着他们熬到下半夜,已是疲乏得不行。留他们两个在酒店睡客铺,他们又不干,说要回去。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文奎歉意地说道:“我们的马被人偷走了,回不去了。真麻烦你,刘陈氏。”
“怎么会这样?哪个遭天杀的,敢偷你们的马?”
文奎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还遭人砍杀,只是想先在酒店睡一觉。明天再想办法回去。刘陈氏不觉得麻烦,她那神情巴不得两个英雄天天来。有他们在,就会有安全感。
对于强者,女人都有一种莫名的崇拜,甚至爱意。刘陈氏也不意外。
第二天上午。
文奎风轻云淡地出现在饶州县衙门。门口那些看门的衙役,见到如今的文奎比看见尹力还要恭敬。
“文爷——您好!”
那些衙役手执木杖,分立两边,整齐地点头哈腰,向文奎致以崇高的革命敬礼。要知道,想当初本具身体的文奎就是死在这些人手里。这才让后世的文奎有了魂穿的机会。
“尹府在吗?”
文奎正问着话,尹力便从里面迎了出来。
“哎哟哟,原来是文老弟,久仰久仰!”
尹力看见衙门附近还站着一个年轻人。那个人长得黝黑,目光阴森,身材精干。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这样的人竟然能老老实实地跟在文奎屁股后面转,可见文奎这潭水有多深。
文奎坐定,气定神闲地品着尹力亲自端过来的茶。尹力却像个小跟班似的,随时听候文奎的“指示”。像文奎这种人,如今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势力强大到连朝廷都害怕。今天能亲自到县衙门来,一定是有重要事情。
过了一会,文奎才慢悠悠地问道:“尹县令,听说你的地盘有一对活宝,刘保刘武两兄弟?”
尹力一听紧张得不行,连忙应道:“有呀。这对兄弟真是活宝呀。今天偷鸡,明天偷狗,小错不断,大错不犯,真是让本官头痛呀。”
文奎并没有接话,由着尹力发挥。尹力大约发现自己的话太多了,连忙住口,转而问道:“老弟,难道他们冒犯你了?”
文奎实言相告:“不瞒尹县令,吾等原准备昨晚回去的。只不过是在刘陈氏的酒店喝了一顿酒,出来便发现栓在酒店门口的两匹马不见了。据知情人说,这马就是刘保刘武两兄弟偷去的。”
尹力一听,咦,这还了得?连黑水寨的山大王文大当家的马都敢偷?这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张群——”
捕快头张群立马从隔壁一个房间进来:“在!”
“你带几个人去,把刘保刘武两兄弟带来。”
“是!”
尹力交待完,笑言道:“文老弟,你现在可是大名人啦。听说朝廷准备招安你当知府?”
知府,相当于现在的地级市行政长官。这官不小了。文奎不由暗暗吃惊,江湖传言很可怕。王道生昨天说的事,今天就连尹力都知道了?
再说,文奎对当官不感兴趣,受人管制,不自由。还不如当山大王潇洒自在。
“尹兄,没有这回事。江湖传言,并不能信以为真。不过,这两次我们黑水寨真是把官兵打痛了。也许你也听说了,朝廷派出了十万和二十万官兵,两次围剿黑水寨,两次大败而归。我手下那些人,战斗力可不能小覤。”
“那是肯定的!”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刘保刘武两兄弟被张群抓来了。他们的脖子上都带着木枷锁,被当作重刑犯对待。文奎细细观察了一看,还发现这两兄弟的脸、手臂等处还有伤痕,看来没少吃苦头。
这两兄弟抬头一看,看见文奎竟然和饶州县令平起平坐,谈笑风生,顿时懵逼了。这种时候,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出门没看老黄历,喝冷水也塞牙。
尹力“啪”地猛拍桌子,厉声喝道:“大胆贱民刘保刘武两兄弟,你们可知罪?”
“知......罪!”
“说,为何要偷文少爷的宝马?”
“.......”
“来人呀,把他们拖出去,给我打一百杀威棒!”
两兄弟听说要打一百杀威棒,脸都吓青了。文奎听罢也觉得自己浑身肌肉一阵紧张。好像那些棍棒要向自己身上砸下来。
不管多么好的身体,要是被打了一百棒,怕是三个月都别想好。那两兄弟平时打架斗殴的事也没少干,而且还和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