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问:“文哥,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土匪?”
文奎看其其格眼里饱含泪水,似乎生怕失去他,顿时无语了。这丫头,能打能杀,难道还那么痴情?
“你看我像土匪吗?”
“不像。你更像一个诗人。聪慧、英俊,多才多艺。”
“其其格,你过奖了。我只是一个落魄书生,一个小地主而已。你以后还是不要让黑水寨来找我,这地方名声不好,怕连累了你这个大家闺秀。”
“不,我偏要来!这次我来是想告诉你,昨天的确是有人向官府告密,说有人在御水湾酒家非法聚集。昨天晚上,那个人还到了我家。”
这个消息倒是让文奎深感意外。白天没抓到人,晚上还要继续?真是太恐怖了。
文奎问:“你记得那人的长相吗?”
“他一来,就和我爹关在书房里窃窃交谈,具体什么内容我也听不清楚。不过,那个人的长相我倒有些印象。二十四五岁,高额头,左脸一个肉瘤痣。”
左脸一个肉瘤痣?文奎很快就想到了田墩村黄振天带来的郑绍东。此人的年龄和长相都符合其其格所说的特征。
文奎轻轻捏了一把其其格那俊美的脸蛋,说道:“其其格,谢谢你。他们几个人的确是我远方的朋友,但并不是非法聚集,而是来谈生意。这些日子,我的生意已经扩大到丝绸、茶叶、大米、食盐等,生意做大了,当然客人就多。他们没有带路引,听说官府来抓人了,只好跳窗逃跑了。”
其其格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显然是信了。文奎让人把其其格安顿好,就让她睡在文冲隔壁。随后,他又赶快找到辛力刚,让他尽快去田墩村,去找到林自强。他们是来秘密传教的,不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其其格来到黑水寨,就像鱼儿游进了大海。文奎当心她乱跑,刻意在她门外安排了苏北和张龙两个高手当门卫。
苏北不解地问道:“文少,他只不过是一个毛头小伙子,犯得着派我们去当门卫吗?”
文奎只好趴在苏北耳旁一阵嘀咕,听得苏北毛骨悚然。
苏北是个嗜血如命的家伙,听说其其格是孟恩的女儿,不由脸上杀气顿起:“那么麻烦,不如——”,他做了个砍杀的动作,吓得文奎不轻,不由怒喝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们必须像保护公主一样保护她。懂吗?”
“她是蒙古人。”
“她首先是我的朋友,我的仰慕者。至于出身,不是她能选的。所以,你们必须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决不允许损害她一根汗毛。”
“那也由不得她任性乱跑。要是让她摸清了黑水寨的布防,会给黑水寨带来灭顶之灾。文大当家,你千万不能因为一个女人,置整个山寨弟兄的生命于不顾。”
“这个——我自有分寸。”
………
文奎带着其其格,在黑水寨九曲十八弯的内部路径上转圈,转得其其格如身置迷宫。其其格是个打猎的高手,到了黑水寨就像小老鼠钻进了迷宫,要是没有文奎领路,她根本走不出那个迷宫。
“哇——文大公子,你们这里真是太好啦。简直是狩猎的天堂。”
其其格端起猎枪,举枪、瞄准、扣动扳机,一气呵成,砰!猎枪吐出一阵火舌,不远处的一只野兔后腿中弹,倏地掉进一个土坑。其其格如离弦之箭,猛然冲进了过去,从土坑里抓出一只灰毛野兔,得意地笑道:“文哥,你看我的枪法如何?它还是活的,就是后腿受伤,跑不快。”
陪其其格打猎,只是为了敷衍,其实文奎的心事早就飞到田墩村。那几个白莲教传教士,千万不要被孟恩的人给抓了,要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他们。
文奎问:“其其格,你这么早跑出来,阿布知道吗?”
“我是半夜跑出来了,他怎么会知道?那个郑绍东昨晚连夜就回去了。没过多久,我就看到阿布和阿木尔带着一帮人走了。”
文奎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头脑轰的一声巨响。如果孟恩和阿木尔半夜出去抓人,又有郑绍东告密,林自强一伙肯定在劫难逃。
更可怕的是,文奎只让辛力刚一个人去……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派两个小队人马去。现在已经是晌午时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其其格,我送你回家吧。你不辞而别,阿布肯定急死了。”
其其格嘟噜着嘴,不满地说道:“他才不会急呢。要是我没猜错,他现在一定和阿尔木一起,整天打打杀杀,我看着就烦。我想在你这里玩几天,让阿布急死了才好,省得他一天到晚把我当成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鸟,没有一点点自由。”
文奎和其其格在黑水寨打了半天猎,收获颇丰。文奎总是带着她往密林里钻,让她觉得自己是身处绿色的汪洋大海。只有这样,她才不容易熟悉黑水寨内部路径。有好几次,转着转着,他们又转回了原地。其其格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很有趣。
傍晚时分,辛力刚回来了。正如文奎估计的那样,孟恩和阿尔木带着一帮人,把林自强、黄振天、薛十三、张十八、冯二、龙发等六个人全都生擒活捉,全部押往信州府的监牢。
文奎问:“那个脸颊有肉痣的郑绍东呢?”
辛力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问道:“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我都已经知道了。他就是出卖林自强等人的奸细。昨天白天我们遭遇袭击,也是他从中搞的鬼。所以,这个人不能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