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之人一听便亮了眼睛,仿佛是来了兴致,这回不多说,直接便上手在他们几个的脸上摸了几把。沈步月自是照旧害怕的闪躲,心中却思虑万千。
她的易容术虽然不能算是出神入化,但骗骗一般人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可这群盗马贼中间却居然有个中高手,离着这样远也能一眼识破?
心知不管这领头之人看不看得出来他们今日都不用想走,沈步月已是急躁起来。
“各位大侠行行好,我们只不过是普通小商贩,在外奔波了一年就想回家啊……”
扮作“老爷”的那个暗卫一开口便被领头男人赏了一脚,捂着胸口委顿在一旁没了动静,他们几个虽然着急但也不敢妄动。显然这个领头之人武功不错,起码沈步月自己应该是对付不了的,且如今在的又是盗马贼的地界,他们几个势单力薄,若是反抗的话恐怕连这片沙漠的边都看不见了。
沈步月使了个眼色,几人都会了意,纷纷跪倒在地哭喊饶命。这领头之人兴致勃勃过来找人,却被这些哭号声饶了兴致,索性挥挥手道:“哭什么哭,给自己哭丧呢?”
“大爷饶命啊,我们几个都是跟着老爷出来的,在外一年才能盼着回家,家里老婆孩子都等着这点钱买米下锅呢,您今日要将我们老爷打杀了,我们这一年不都是白干了么,老婆孩子过年可都要饿死了!”
沈步月先哼哼唧唧的开了个头,而后几人都跟着的卖起了惨,那领头之人烦不胜烦,又踢了另外一个家丁一脚,骂道:“老子还没动手呢,倒是给你们哭成杀了人一样,你们老爷活的好好的呢!”
但是沈步月他们自然是不管这个的,只顾着一味的哭,最好能将这群人哭的烦了直接将他们打一顿扔在这里也好。
“他娘的,这一群大男人怎么一个个跟被阉了似的,女人一样的哭哭啼啼,烦死老子了。”领头的男人一挥手眼见着烦的脸色都阴沉了,却仍旧不死心的又过来摸他们的脸,这次他动作比以前更加粗暴,摸到沈步月的时候,从脖颈中伸入的手摸到了假皮以下,脸上神色一下子便释然到不对,沈步月眉间一凛,已然是被他扯了出来,炫耀一般的冲那书生道:“我可找到了!”
跟来的几个人已经全部警戒起来,包括那边已经“装死”的他们老爷,看来是沈步月略一示意他们便集体动手,怎么样也要火拼出去。
就在这时,沈步月忽然掩面嘤嘤哭了出来,露出些本声来,怯弱道:“大爷,大爷放过小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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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上路这第一天却有些平静的过分了。
除了能看见的另几个小商队之外,他们战战兢兢的走了一天,却连个盗马贼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想来这片大漠疆域广阔,一时不查也算是情理之中,若能不起冲突离开是最好的了。
好不容易到了日暮西山,一行人都是又累又渴,沈步月使了个眼色给他们让他们原地休息,但是不能生火取暖,只能是在这里生生的熬过一夜。毕竟谁都知道在冬天晚上的沙漠里生起篝火,是对盗马贼再盛情不过的邀请。
几个人坐下休息了一会儿,便互相警觉的闭了闭眼睛。沈步月与白雪背靠背坐着,身上盖着一件厚实的狼皮大衣,恰好将凉气都阻隔在外,也还算是暖和。
可是刚刚安静不久的地面忽然迎来剧烈的震颤,沈步月几乎是在一瞬间便睁开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那远处星星点点逼近的火把的光,在暗夜中撕裂出一道口子。火光越来越近,甚至将持火把的人呼出的热气也照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