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很快沈笃礼的警卫便赶来了。
一群警卫大惊失色,急忙把沈笃礼保护起来,另外几名警卫架起叶欢便待给他上手铐。
混乱中,沈笃礼不经意间扫了叶欢一眼,面色突然大变,手抖索地指着叶欢,失声道:“你……你是……”
张诚泰这时也认出了叶欢,急忙向沈笃礼的机要秘书刘思成摆手:“别抓人,别抓!误会,误会了呀!”
沈笃礼一脸激动之色,朝警卫挥了挥手,道:“我没事,你们不要伤害他,退开些。”
刘思成和众警卫依言退开。
看着叶欢俊朗的模样,沈笃礼眼眶顿时红了,身躯忍不住颤抖起来。
果真是他,真的是他!
眉眼之间,仿佛仍能看得出沈笃礼年轻时的影子。
激动得无法自已的沈笃礼情不自禁向前走了两步,张开手似乎想把叶欢搂进怀里,却想到这样的场合,自己的身份委实不能太过失态,于是顿住了身形。
叶欢三人本来被突然而至的警卫吓了一跳,这时见众警卫又退后了几步,叶欢的胆气不由一泄,看来面前这位很有可能是个大人物,惹不起。
可是,现在这么多人围着,怎么下台阶呢?
这时住院部外面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医生护士病人,围了一大圈。
叶欢嘴唇一抖,眼泪落了下来。
“你们欺负我……”叶欢悲痛不已。
围观人群总是同情弱者,纷纷送上同情的目光,人群中有几个觉得沈笃礼的样子有点眼熟,好象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中,可这里是宁海,不是京城,大家也就没多想。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瘸子……”叶欢瘪着嘴,哭得眼泪婆娑。
沈笃礼和张诚泰紧紧抿着嘴,苦笑长叹。
“我从小就没了母亲,父亲是个混帐,不但爱赌,还**,还吸毒,后来感染爱滋病死了……”叶欢抹着泪,侃侃倾诉。
沈笃礼脸色渐渐发青。
“我这样一个可怜人,你们怎么忍心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撞了人你不赔钱,反而想对我群殴,你们的善良被狗吃了吗?更何况我还是个瘸子……”叶欢痛哭流涕。
围观人群纷纷朝沈笃礼和张诚泰投以谴责愤怒的目光。
这下连沈笃礼的秘书和警卫们的脸也发青了。
就在如此尴尬的时刻,一道尖利的女声从人群外传来。
“沈笃礼,你在干什么?”
众人回头望去,却见一位中年美妇正浑身冒着杀气,奋力从人群外挤进来,她的旁边,两位国色天香的美女一左一右紧紧挽着她的胳膊,人群迅速分开一条道。
周蓉拉着二女刚从街上回来,刚到住院部楼下,便看见这一幕。
她名义上的老公带着一群警卫围住她的儿子,而她的儿子腿上缠着绷带,瘫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
这一幕实在很难让人不误会。
周蓉出离愤怒了,不分青红皂白,像只护崽的母狮子一般,朝沈笃礼露出了利爪尖牙。
“敢欺负我儿子,沈笃礼,我跟你这没人性的老东西拼了!”
周蓉扑了上去,二话不说,长长的指甲便在沈笃礼的脖子上留下五道抓痕。
众警卫大惊,却被一脸苦笑的机要秘书刘思成拦住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别说首长的家务事了,刘思成自然不会凑这个热闹。…。
“你……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讲道理?我又没把他怎样,你干嘛朝我动手?”沈笃礼又急又气,面孔青红不定。
“沈笃礼,这么多年没见儿子了,你一来就给他上演一套全武行,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周蓉气得满脸通红。
“爹?”叶欢,猴子和张三大惊,异口同声道。
沈笃礼回头,扫了三人一眼,又朝周蓉冷冷道:“……你当年到底给我生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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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的大楼已被封锁。
叶欢住的单人病房更是警戒森严,中央警卫局的警卫,和腾龙集团的保镖已将病房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父子的第一次见面,不算很愉快。
至少沈笃礼心里窝了一肚子气,却不知该向谁发。
周蓉把所有人都叫出病房后,自己也退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眼角已湿湿的,她将病房的空间单独留给这对父子,周蓉很清楚,这些年来,沈笃礼尽管嘴上不说,可心里却对这个儿子想得快发疯了。
窗外的天气很好,阳光洒满了楼道的每一个角落。
周蓉嘴角噙满了笑容。
或许,春天快来了。
病房里。
沈笃礼瞧着毫无愧色的叶欢,不由愤愤怒哼了一声。
尽管早已知道这混帐小子偷鸡摸狗,敲诈勒索,无所不为,他也很理解儿子为了生存而干一些坏事的苦衷,然而当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面前时,沈笃礼还是忍不住怒气勃发。
这些年,难道没一个人教过他要走正道吗?
碰瓷居然碰到他老子身上,世上还有比这更混帐的事吗?
想到这里,沈笃礼盯着叶欢的眼睛喷出了火。
叶欢撇着嘴,满不在乎的样子,自从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他的亲生父亲后,些许的尴尬感顿时烟消云散,他甚至后悔刚才趁着不知道他真实身份以前,干嘛不狠狠扇他一耳光。
忍住心火,沈笃礼黯然叹息。
这其实也怪不得叶欢,毕竟只是一个无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