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从酒会大堂如水银般倾泄而下,洒遍每个角落。
柳眉端着高脚香槟杯,黑『色』晚礼服包裹着修长的美腿,袅袅婷婷站在叶欢面前,嘴角似笑非笑。
“躲我?嗯?你是老板,我是员工,这世上竟有老板躲着员工的事儿,难道你欠了我的工资?”
叶欢擦着汗干笑:“你想多了,没躲你,真的,刚才跟这死老外在谈如何维护世界和平的事儿,事关世界人民的幸福,我们不想被打扰……”
詹姆很没义气的戳穿了谎言泡泡:“噢,亲爱的叶,说谎是不对的,特别不应该对如此美丽的女士说谎,而且请你相信,世界和平怎样维护,我们帮不到任何忙……”[
说着詹姆便识趣的走开了,临走前还朝叶欢挤了挤眼。
叶欢气坏了,指着詹姆对柳眉道:“你瞧瞧,你瞧瞧,老牌帝国主义国家的人多么耻,根本不知道义字怎么写,一眨眼就把你出卖了……”
柳眉哼道:“人家那叫诚实,你才叫耻,瞎话张嘴就来,草稿都不打。”
叶欢转了转眼珠:“……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先把那死老外解放了。”
柳眉纤手一抬拦住了他,然后狠狠掐住了他腰间的软肉,面带笑容却压低了声音恶狠狠道:“老娘是洪水猛兽还是见不得人的丑女?为什么总躲着我?”
叶欢悲叹。单个儿的他当然不用躲,可今晚三个女人都到齐了,他又不是傻子。三女对他的情意他早就明白,今晚她们在同一个场合出现,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给老娘过来!”柳眉没等叶欢说话,揪着他的衣襟便离开了酒会大堂。
叶欢一路踉踉跄跄跟着她。一直走到大堂外面。
大堂西侧的玻璃门外,有一个绿意盎然的小天台,天台上种着数十盆小小的盆栽,盆栽将十几平米的天台围出一个小小的空间。透过天台,可见满天繁星和地上小如蝼蚁的汽车行人。
站在天台上,仿佛悬浮于天地之间,离天很远,离地也很远,有一种脱世的超然感。
柳眉啜了一口香槟,仰头望着星空。喃喃低语:“真美……”
叶欢斜着眼,不停的瞟过柳眉晚礼服下摆时隐时现的大腿,随口附和:“是啊……”
“星星像眼睛一样,真亮……”
“真白……”
“嗯?”
“真黑。晚上真黑……”
柳眉垂头静静看着天台下来往穿梭的车流和行人,一缕微卷的黑发垂下,遮在她半边嫩白的脸上,眉目半阖间,妖艳的丹凤眼此刻看起来竟充满了圣洁的光辉。
“叶欢,我们认识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
柳眉笑了笑,眼中现出『迷』离的光彩。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记得第一次见你,我恨不得叫手下杀了你。因为我父亲『逼』我来跟你道歉,我柳眉这辈子做人做事。从没跟别人说过半句对不起,你是第一个……”
叶欢笑道:“其实你当时根本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真的,给我几万块钱现金,甭管你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我都原谅你。”
柳眉失笑:“你呀,一直就这要钱不要命的『毛』病,想想以前为了钱去拍……拍『裸』照,呸!真不要脸。”
叶欢苦笑叹道:“没办法,那时太缺钱了,如果我生在普通平凡人家,没有那么多福利院的弟弟妹妹,我想我会活得很轻松,可是有了这些责任背在肩上,别说是拍『裸』照,抢银行我也得硬着头皮上,所谓是非黑白,所谓法律意识,在生存面前都显得那么的渺小,人,总要活下去。”
柳眉沉默不语。
是啊,人,总要活下去。
为了责任做出任何事情,似乎都有着迫不得已的理由,是与非,黑与白,谁能判定?
轻啜一口香槟,柳眉打破了沉默,嫣然笑道:“叶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你若找不回乔木,打算怎么办?”
“继续找。”叶欢坚定道。
柳眉黯然神伤,幽幽道:“你……就没有考虑过身边别的女人吗?”
幽怨的语气令叶欢心神一颤,目光望向别处,逃避似的道:“我其实只是个小混混,除了乔木,还有谁能喜欢我?”
柳眉忽然仰起头,直视叶欢的眼睛,道:“比如说……我呢?”
叶欢眼皮一跳,干笑道:“柳眉,别开玩笑,大晚上的搞这种狗血表白,怪吓人的。”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叶欢咳了两声,道:“你……太直接了吧?”
柳眉步步紧『逼』:“我今晚喝多了,以酒壮胆不行吗?”
叶欢毫不留情拆穿她:“开什么国际玩笑,你有一斤的量啊,一杯香槟够你壮胆?壮膀胱还差不多……咳咳,柳眉,外面挺冷的,咱进去行吗?很多成功人士等着和我握手呢。”
看着叶欢不断逃避的态度,柳眉惨然一笑:“我明白了,叶欢,今晚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吗?”
说完柳眉垂下头,匆匆越过叶欢,独自回到大堂。
叶欢苦涩的『舔』了『舔』嘴唇,狠狠的灌完一杯香槟,沉默的望向苍穹。
乔木,我又拒绝了一个。[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呢?
自从你离开,心里好象又住进来了几个人呢,乔木,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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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穿着黑衣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