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月挑眉看她，神色难辨。
徐曼不紧不慢地一笑，“卓大小姐是不相信吗？那好，那我就一点点地给你指出来。”
她一顿，似乎是在想先从哪儿说起。
“首先，卓大小姐说当时亲眼看到是珊珊踩坏了你的裙子，但为什么那个时候卓大小姐不当面说出来，选择了沉默，反而要等到现在再重新提起来呢？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再者，我们各退一步，假如真的是珊珊做的，卓大小姐怎么确定她就一定是故意的呢？空口无凭，别人也不会相信啊，反倒是卓大小姐你，坚信他人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吗？”
秦楼月目光一凝，对徐曼又多了几分重视。
“听你的意思是说我贼喊捉贼？”她道。
徐曼却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这个带有圈套的问题，“卓大小姐不要急，听我慢慢往下说。”
徐曼五指一攥，虚握了下空气，继续把握着自己的节奏。
“卓大小姐你说这件衣服是田妈听了温总的吩咐送到你房间的，说句不好听的，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件精心谋划的阴谋，卓大小姐第一个怀疑的也应该是温总，或者是温家的每一个人，为什么偏偏扯到了与之毫不相关的珊珊的身上？”
秦楼月脸上的笑意淡去，双眼中多了几分令人难以无视的犀利。
她以前真的低估了这个名叫许曼的女生。
平时默默无闻地跟在江珊珊身边，长得虽然还算不错，但相较于江珊珊和孟晓薇却是逊色不少，所以存在感并不算高。
而自己对她的厌烦和警惕远不如江珊珊和孟晓薇，甚至就连当日在医院挑衅，比起孟晓薇说的那些话来，她的那几句真的是不痛不痒，甚至完全可以让人忽略。
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秦楼月顿时觉得这个人心机不仅很深，还十分聪明。
上次江珊珊踏入了自己的陷阱危在旦夕，可就凭她三言两语，在温老夫人的面前愣是把所有责任推给了孟晓薇，硬生生撇清了江珊珊在这里面的关系，而这次也是同样的道理。
若论智商，徐曼无可否认，的确是她们三人中最聪明的一个，只是显然江珊珊和孟晓薇还没意识到这个真相。
徐曼并不和秦楼月对视，眼帘低垂，巧妙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只有唇角轻轻向上翘着，构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等着秦楼月的回答。
众所周知，秦楼月这个人很没骨气和节操，上一秒她还因为温初墨的“要叫温夫人”而生气，下一秒她就恬不知耻地将这句话搬过来用。
“因为我既然嫁给了温总，我就是他的妻子，如果我不相信他，那还是合格的温夫人吗？”
这句话气的江珊珊心口疼，而却得到了温绵阳的赞同。
徐曼也是噎了下，没想到她会用这个理由来堵自己，静默只是片刻，很快她又笑道：“这勉强算一个解释，但世界上的人多了，卓大小姐为什么偏偏认为是珊珊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