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封信折好，重新放回了信封里，然后拉住秦楼月带着她向外走去。
“干什么？”秦楼月有些吃惊，但也没挣扎，上了车之后，她道：“你要去哪儿？”
“去找她。”温初墨扫了眼秦楼月，“你不想么？”
“当然想了，可是温姨她说让我们‘勿念’，摆明了是不想让我们去找她。”秦楼月解释道。
“她说不让去就不去？我看平时你也没那么听话。”
秦楼月不说话了，只默默摩挲着那封信。
温姨应该是担心我暴露身份，所以在那封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看到的信里写了我的名字，又写了卓莞儿的名字，好让别人以为那其实是两个人。
低垂下眸子，秦楼月轻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温初墨开车的速度很快，没过太长时间，两人就到了公安局。
警局的人似乎认识温初墨，他们很顺利地就见到了温之云。
时隔半个多月，温之云再次到了这里，然而被关的地方却是大不相同。
上次她是有嫌疑接受调查，这次则是自己自首承认杀了人，两者性质完全不同。
她带上了手铐，低垂着头坐在那儿，旁边守着两名警察。
有温初墨在这儿，那两名警察很快就出去了，留给了三人相处的时间。
“温姨。”秦楼月轻声呼唤着。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温之云身体轻轻一颤，慢慢地抬起头来，就见到了满目心疼与担心的秦楼月。
月月……
温之云嘴唇微动，那两个字很快就要脱口而出，而在接触到秦楼月身后的温初墨时忍住了。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我去找你，在温姨你的家里发现了那封信，这才知道温姨你来自首。”秦楼月艰难地说道。
“啊，那封信，你们看到了啊。”温之云扯着嘴角笑了笑，“不是让你们不要来吗？怎么不听话？”
“我要是听话，那还是我么……”秦楼月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带着笑容说出了这句话。
“你不要担心我，我暂时还很好。”温之云安慰着她。
温初墨在这时说道：“故意杀人罪，在外潜逃多年，这两个罪名加起来不会轻判的，哪怕你是自首。”
温之云笑容依旧：“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接受。”
“这是你的赎罪？”温初墨看着她。
“这是我应得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温初墨的眸色却格外冰冷，“你是赎罪了，他的罪名却永远掩埋在底下，无人可知。”
温之云并没有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有所动摇，她只是轻轻摇头，“该结束了。”
之后她就没有再说话。
沉默良久，最后打破这一切的是警察走过来提醒他们该离开了。
温初墨扫了眼极为不情愿向外走的秦楼月，忽然凑近了温之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毫无感**彩地说：“当年我都看到了。”
温之云愕然抬头。
“你杀了他，把他埋在墙院的一角。”温初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