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吗？”金姨身形一滞，转头凝视着她。
秦楼月点头，诚恳道：“是真的，当时她也许想不清楚，但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们又是一家人，她心里肯定还是想你的。”
金姨默了片刻，“月月，你不了解。嫂子对哥哥的感情很深，他们从高中相识，大学毕业两人就结婚了，感情一直非常稳定，从来都没吵过架。哥哥去世之后我曾悄悄去看过，嫂子整个人都消瘦了，每天浑浑噩噩，不仅没法工作，照顾不了孩子，还反过来要小墨看着她。所以这件事不可能会过去的。”
当年偷偷去探望嫂子时，正好碰到她在浴室割腕。
当时温初墨不在家，只有温绵阳一人，她那时八岁，推开浴室门，看到那惊人恐怖的一面直接呆住了，鲜红的血淌了满满一地，甚至流到了她的脚下，妈妈就倒在那里面，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直至今日金姨再想起来那时的场面都是庆幸，还好她担心出事跑过来看看，不然要是再晚一点儿，人就抢救不过来了。
只是经过那一次，她记得小阳那孩子受了刺激，后来还得了很严重的自闭症。
哥哥死后，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小墨的肩上，他才多大啊，不仅要承担起照顾妈妈和妹妹的重任，还要上学。
她时常会尽自己所能在暗中帮一把，她知道以小墨那孩子的敏锐肯定是察觉了，她以为以他少年的傲气会拒绝自己的帮助，但小墨却隐瞒着嫂子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在那时看来这是意外惊喜，而如今再回望，他或许是走投无路，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艰难，想要找块能帮他向上爬的石头吧。
那个时候他就那么冷静，比成年人还要冷静。
这一切归根结底是自己的错，如果她没偏执的非要嫁给金耀宇那个人渣，哥哥也许就不会死了。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
秦楼月从金姨那儿离开时，心情很复杂，她没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残酷，完全颠覆了自己对金姨、对温初墨、对温绵阳、对温老夫人、对所有人的认识。
混混沌沌的，她下意识回了温家，温初墨此时在公司，温绵阳跟江珊珊混在一起，家里只有温老夫人一人，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秦楼月发现她似乎真的非常喜欢看电视，每次见到她时都是在这里坐着。
在秦楼月推门的时候，温老夫人就看到了她，欲要轻哼一声，而在对上秦楼月的双眼时，她愣了一瞬。
秦楼月没有上楼，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顺势瞥了眼电视。
这是最近正在热播的一部肥皂剧，剧情没什么亮点，小鲜肉没什么演技，全靠那张脸和粉丝在撑着。
“你要干嘛？”温老夫人侧了侧身，警惕地看着她。
“陪妈你一起看电视啊。”秦楼月扬起笑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哼了声，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
秦楼月的视线向下，扫了眼她露出衣袖的手腕，一道狰狞的伤疤正静静待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