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釉被蔡小纹这可口摸样砸中心间柔软之处,忍不住地在她额头上轻吻:“我的小蚊子……”
这个所属声明,让蔡小纹莫名地心暖。她低头把泪擦在苏釉袖子上,哽咽道:“我好怕见不到你。我比怕死还怕见不到你。”今天她闭目等死的时候,就是这等心思。
听到这不着四六的话,苏釉微皱眉头,推臂握住蔡小纹的肩膀,神情严肃起来:“小纹,到地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蔡小纹用力摇头,把长发都摇遮了面:“今天……和小耳朵出去玩。她,她突然在路上晕了过去。我就怕我要是这么晕过去不醒了,再也见不到你怎么办……”蔡小纹决定不告诉苏釉原委。但她不会撒谎,于是只好不撒谎。
“噗……”苏釉放下心来,笑道:“瞎担心什么啊。她晕过去了可能是早饭没吃饱,也可能是月事到了,经血不调。你都没有这些问题,不用担心的。这下不哭了吧?”
也有可能中毒,也有可能被杀……蔡小纹摇摇头,把心底的恐惧压下,把脑袋侧搁在苏釉肩膀上:“师姐,我想家了……我现在知道,江湖不是我想的那样。也许家里那种平淡的日子才是最好的。”蔡小纹坐在床边思考了一下午了,这便是她思考的结果。说白了她就不是江湖儿女,玩不来刀剑无眼爱恨情仇。她就是一个捏泥巴的陶师。
“……等这次陶鉴完了,我就带你回家。以后再不来参加人家的陶鉴了。在玉峰好好做我们那一亩三分陶。”平静生活,苏釉所欲也。甜蜜小日子,苏釉所欲也。她是老老实实过生活的人,从来就没想过扬名天下傲笑群雄之类的。现在蔡小纹的人生观就快要和她契合了,无形中给了她很大信心。现在形势一片大好。慢慢来,一定能开花结果的。
“别胡思乱想了,歇息吧。”
蔡小纹放开苏釉,坐回床边。苏釉就着不亮的烛火宽衣解带,倒水洗脸。正当她揉了面巾把热水敷在脸上时,听见蔡小纹抛来一句:“师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
“嗯……”
“你还记得那天在山洞里。你问我愿不愿意养你。是啥意思啊?”
苏釉上下抹脸的手停住了。她的脸热烫得要溶进热面巾里。好在脸被挡了个严实,她藏在面巾后瓮瓮道:“字面意思……”
“哦。”蔡小纹恍然点头,倾身去摸藏在床板夹缝里的钱袋,把银子铜钱倒成小堆,一文文数起来。
来了来了!今天的收尾来了……苏釉听见蔡小纹数钱的声音,如愿以偿了……
夜最深之处,月亮都倦了,遮起一半脸来。风渐转寒,吹得枯叶簌落新叶沙沙。落叶深了,容易伴夜行人的脚。欧阳离踉跄一下,双手握刀拄地,跪倒不起。这么凉的夜,她的额头上全是汗珠,落进眼睛里又滑下来。她哆嗦伸手解开左侧衣襟。肋下的血已经浸透包扎的厚布,红黑得湿腻。这是白天就受的刀伤。鬼头宽刀,入肋三寸。她为了引得一猿堂剩下的人来找她拼命,故意受伤,然后漏了一人没杀,好让他带去消息。说她杀了一猿堂少主,又重伤在身,可倾巢杀之为他们少主报仇。为铲除一猿堂,欧阳离以自己为饵,岂料她的属下因其他阻碍,不能按时聚来。她消息已放,以带伤之身绝不可能拼过一猿堂众高手。万不得已之下,她只能找最近的高手相助,便是梁静安。
刀伤未治,又再度激斗厮杀,伤口彻底撕开了。欧阳离脸色惨白,一时无力重新包扎。她垂头贴着冰凉的刀柄,想起之前见到的颜耳令……
“嘿嘿……长大了……”欧阳离的容貌看起来年纪甚小,对颜耳令却是姐姐般的口气。“长大了……啊!噗!”一大口血呕出,疼痛撕心裂肺。她实难忍住,一声长啸:“啊!”
她是看着梁静安回去的。回去的那光亮之处,她回不去,只能踏着黑暗向前。跪不住了,便摔倒在枯叶丛里,望着浓黑天幕喘息:“阿离……不痛……我不会痛的……”
待过了两日,陶坯阴干基本完成。苏釉和蔡小纹明日就要回窑烧制紫砂壶,却在这天接到了颜耳令的邀请。原来颜耳令因为对蔡小纹又愧疚又感激,想请蔡小纹和苏釉吃饭以表心意。可她又怕蔡小纹经历那天的事,不敢再跟她做朋友。自己去请要是被拒绝了好生尴尬,于是派了客栈里的伙计去带个口信。没想到蔡小纹和苏釉如时赴约,而且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颜耳令大为高兴,心想自己的陶师果然是良人,虽是布衣,心胸却是宽广。
一壶好茶,几盘小点。颜耳令和蔡小纹一如往常谈笑。梁静安内伤没有好全,精神不太好,基本没怎么说话。就连蔡小纹得知她是峨眉派弟子,高兴非常地要认辈分。她都只是敷衍嫡派和分派有根枝区别,没有认辈的必要。
蔡小纹被呛,还没有怎么在意。一旁的苏釉可就不乐意了。再怎么说颜耳令晕倒也是蔡小纹送回来的。今天请吃饭本来也是说感谢蔡小纹。她梁静安摆这个臭脸是什么意思!苏釉举茶盏喝茶,以掩饰瞟梁静安的白眼。看到梁静安平静如水的脸,苏釉心哼道:这个面瘫优越什么。嫡派就好了不起啊?小蚊子不过是客套话,她还得了意了。以为我师妹稀罕和你认辈吗。说不定是怕认出来比我家小蚊子小好几辈吧……
白眼瞟多了,茶也就喝多了。喝多了,就要去料理个人问题。苏釉离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