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晓从单目千里筒看去,只见狩野家军势从正面分出,迂回旗本备侧翼准备进攻。
看见狩野军的动向,李晓就明白敌军主攻己方右翼,并非是一时巧合,而故意为之。
越中联军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迂回旗本备,进行夹击。
李晓目光凛然,心想果然自己还是小瞧了古人之智慧,这铁炮方阵的破绽,原来真的被敌军有识之士的将领窥破。
这时迂回出动狩野军,已与之前的骑马队会合,缓缓逼近旗本备的侧翼。
在山坡之下,两门刚刚发射完毕的六磅炮,清膛完毕,搬运手将炮弹重新装填入炮口。
“瞄准敌军骑兵队!”
“重新测距!”
“压低炮身!”
“完毕!”
“完毕!”
两门六磅炮的炮长向鲁伊科斯塔回报。
鲁伊科斯塔放下单目千里筒,大声言道。
“开火!”
咚!咚!
炮弹划出两道弧线,重重地砸进了越中联军骑马队的方阵之中。
率先命中的炮弹,直接就砸断了当前一名骑马武士战马的马腿,炮弹滚落之间,更是令骑马队中战马纷纷受惊。
不少战马不受骑手控制,翻蹄四奔。
骑马队方阵中顿时一阵搔乱,数名武士滚落了马鞍,随即被受惊的战马乱蹄践踏。
不过骑马队的搔动只是一时,随即狩野家的军势就向旗本备压上。
而在旗本备一方,其正面两翼铁炮队列,铁炮齐射,将联军正面推进寺岛职定的备队,打得无法前进。
但是对于侧翼敌军来势,铁炮队却无法转向射击。
只能由弓足轻队,以及枪足轻队进行防护。
而狩野军乘势向旗本备的侧翼进击,武田军旗本备由藤堂高虎亦率领一部分兵力迎战。
待狩野军接近至三十间的距离之后,藤堂高虎首先以命弓足轻以攻箭招呼。
而狩野军一方亦以弓箭回击。
由于两军都没有手持盾牌,亦没有布下挡箭板,所以弓箭的杀伤力是相当大。
相互数轮弓箭对射,都让彼此减员数十人上下。
不过这时彼此弓足轻射出几轮后,已经脱力,亦无法再继续射箭。
饶是武田军常备弓足轻,平曰多加训练,亦比对方多射出两轮而已。
无论是弓箭,铁炮都并无法击败敌军,真正分出胜负还需靠白刃战。
所以狩野军弓足轻退下后,总大将处旗印开始向前压进,一排排长枪足轻从后方涌上。
此刻在藤堂高虎眼中,敌军足轻面部已清晰出现在眼中,他毫不犹豫将手中长枪一挥,大声吼道:“杀!”
随着藤堂高虎这一声喝令,武田军长枪方阵亦整齐将长枪放下。
武田军的足轻踏着整齐的步伐,恍如一只满身尖刺的巨大猛兽,向前推进。
这时狩野军的枪足轻开始加速小跑,一起攻入了武田军的阵中。
就在狩野军突入了一刻。
这时越中联军又出异动,第三路备队木舟城城主石黑成纲,又率领本部备队进行右翼迂回。
这时不仅李晓,连身处旗本备中宇佐美奈美,师冈一羽亦是吃惊不已。
越中联军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以寺岛职定吸引武田军正面铁炮队的火力,再以狩野,石黑两家的兵力,进行迂回,袭击旗本备的侧翼。
面对越中联军的侧翼攻击,宇佐美奈美的眉头一皱,大声言道:“既然如此,不必再坚守阵地了,向前击破当前寺岛军。”
师冈一羽面色一沉,言道:“可是,主公的命令,是让我坚守本阵。擅自出击,后方侧翼反而更容易遭到敌军攻击。”
宇佐美奈美摇了摇头,言道:“没有用,坚守原地,只能等到敌军击破我军之侧翼的结果,眼下只有求变,如果我们先一步击败敌军正面,如此才能将局面拉回均势。”
师冈一羽决然摇头言道:“不行,这是主公之命令,不可违抗。”
宇佐美奈美看了师冈一羽一眼,言道:“主公,授予我临阵专断之权,所以你若有异议,尽管向主公回禀,但我的决定不会更改!”
师冈一羽冷哼一声,他没有想到平素一向沉默寡言,不与人争执的宇佐美奈美,拿定主意之后,却是如此的坚决,这倒是让他大出意料。
不过师冈一羽仍是言道:“宇佐美大人,你可知如此违背主公之命,即使获胜,亦只有切腹一途,你还是要做吗?”
宇佐美奈美淡然一笑,言道:“在琵琶岛城时,我已死过一次,放心吧,师冈大人,我还要看见上杉辉虎俯首主公马前的一曰。若是获胜,主公绝不会怪罪于我。”
眼见宇佐美奈美坚持,师冈一羽亦是只有执行。
中央的长枪方阵,两翼的铁炮队先一步退下,即使宇佐美奈美向长枪队发布了出击的命令。
当下长枪队向正面,已被铁炮大筒轰击得溃不成军的寺岛职定军杀去。
这时一名使番急速奔驰上山,来到李晓面前后,翻身跪下禀报言道:“主公,我军神冈备,已连续击溃正面敌军三个备队。”
这时又一名使番上山来,向李晓禀报言道:“主公,木下大人,让我禀报蛇尾备已击溃了阿尾城菊池武胜军,现在正猛攻神保氏张本阵。木下大人,说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可以攻下神保军之本阵。”
两名使番回禀之后,李晓麾下将领皆是意气飞扬。
实际上,不用这两人说,他们亦已经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