踯躅崎馆。
大殿之中。
马场信房的额角上渗出一丝冷汗,现在他的右臂上多了一道斩伤,鲜血正滴滴地向下直渗。
他的两名随从,在方才进入大殿中的一刻,就遭遇几名武士的偷袭,当场战死,已是尸横在地。
此刻十几名武士手持武士刀已从四面包围了他。
“马场大人,主公,怀疑你勾结胜赖殿下,意图叛乱,所以特命我们拿下你,请阁下不要抵抗。”武田义信的侧近,出身武田信玄奥近习的长坂昌国大声言道。
马场信房阴沉着脸大喝言道:“放肆,这里是踯躅崎馆,长坂昌国,你敢假传三条夫人之命,引我到此地。不对,三条夫人是义信殿下的母亲,难道他真的要造反,请义信殿下亲自前来,与我前来对质。”
“义信殿下!”
“义信殿下!”
马场信房对着屋内高声喊起。
长坂昌国脸上露出少许不自然的神色,语气中客气了许多,言道:“马场大人,不必再喊了,义信殿下就是听见了,也不会来见阁下的,还是请阁下放弃抵抗吧。”
“原来义信殿谋反是真的。”马场信房闻言惊愕地退后了一步,转而又怒喝言道:“休想,要杀我马场信房可以,但若是生擒于我万万不可能。”
就当马场信房说话时,一条勾索暗无声息地套住了他双腿。
马场信房一愣神之下,直接被放倒,整个人被拖拽过去。
随即几名武士如狼似虎般扑上将马场信房按伏在地上。
长坂昌国见马场信房被生擒,微微松了口气言道:“马场大人得罪了,待此事过后,殿下会亲自向你赔罪的。”
说完长坂昌国对那名放勾索绑到马场信房的人,言道:“加藤大人,多亏了你,否则真的杀了马场大人,我倒不好向殿下交代。”
那名被称作加藤大人的人嘿嘿一笑,言道:“武田家四名臣之首的马场大人,亦不过如此。”
马场信房现在被几名武士服侍,已被制服,他回过头盯向那名用勾索放倒自己的人,言道:“你是加藤段藏,果真义信殿下与上杉家勾结的传闻是真的,谋反加上勾结上杉家,义信殿下你已经是一错再错了。”
长坂昌国耐心解释言道:“马场殿下,不要误会,上杉殿是秉持公义之人,他支持殿下是有理由的,请你不要对义信殿下,看法有所偏颇,我相信只要此事一结束后,义信殿下会给马场大人一个解释的。”
马场信房不甘地扭动挣扎着,但却被几名武士死死压住,空有一身精湛武技却无法使出。
他此刻很想怒骂眼前几人,但也知道毫无用处。
终于马场信房将头低下,长叹一声,放弃了抵抗言道:“你们制服我,就是为了取得踯躅崎馆的掌控之权吧,也罢,主公现在在哪里?义信殿下难道连主公也要谋逆,父子之情都不顾了吗?”
长坂昌国连忙言道:“不会,主公一切很好,这请马场大人放心。”
说完长坂昌国担心事久生变,于是示意手下将马场信房押下,监禁起来。
狩猎之后,已是几近下午。
武田家群臣聚集在一间山寺中休息。
武田胜赖,李晓,真田幸隆等人聚集在一处僧房之中。
三人皆是满腹心事,沉默不语。
李晓这时候微微笑道:“可能是我太过多虑了,义信殿下说不定,确实只是回去,而并非别有图谋。”
武田胜赖,真田幸隆都干笑了下,他们派往踯躅崎馆监视武田义信的忍者,到了此刻仍是没有回报,这一刻尽管都在担心,却谁也无法说什么。
在焦急的等待中,李晓却决定忙里偷闲,松弛一下,邀请真田幸隆与他手谈一局。
在僧房油灯下,两人拿出棋盘,你一字我一字的对弈起来,而武田胜赖尽管在一旁观棋,但很显然心思却不在这里。
就在这时,门外侧近禀报言道:“殿下,曾根内匠助求见,说是传达主公之命。”
李晓,真田幸隆都是一愣,随即释然,曾根内匠助昌世,是武田信玄侧近,奥近习六人众之一,这次来参加祭祀大典,自然是由他来担任侧近,负责保护武田信玄之工作。
武田胜赖沉声言道:“让曾根大人进来。”
当时曾根昌世进入之后,武田胜赖上下打量着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到了此刻,对任何人都不可掉以轻心。
曾根昌世对武田胜赖行礼之后,言道:“主公,传令殿下立即前去八幡宫见面。”
说完曾根昌世伸手摸向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件,上面正印刻武田信玄的印判龙朱印。
武田胜赖接过信后仔细看了一遍,确认信件末尾,正是武田信玄龙朱印判无疑,问道:“父亲要召见我,只需曾根大人随口一句话,就可以了,为何还要用龙朱印印判呢?”
曾根昌世毫不犹豫地回答言道:“主公言道,近来甲斐有不好传闻,说是殿下和义信殿下彼此有所不快,主公听闻了十分担忧。所以想请殿下和义信殿下二人,在武田八幡宫里,在八幡大明神见证下,让你们兄弟二人修好。至于龙朱印上的印判,却是为了郑重之意。”
武田胜赖听了随即释然,言道:“既然如此,请曾根大人在外等候,我收拾一下就来。”
曾根昌世点了点头言道:“如此我就在外等候,还请殿下尽快,不要让主公久等。”
待曾根昌世走出之后,武田胜赖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