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马辉盛将这次回神冈城劝说父亲一事详细描述一遍。
李晓从对方的话中听出,现在江马家分成三派,一派是打算降服姊小路家,一派是准备投靠上杉家,最后一派才是投靠武田家一方。
在家中意见相持不下时,而这时候作为江马家家主江马时盛的意见无疑至关紧要。
“这么说来你的父亲大人意思,是想比较上杉家和武田家之间,谁开出的条件更好,他就打算投靠哪一方?”
于是江马辉盛点了点头言道:“不错,并且父亲大人的意思,更倾向上杉家一点。”
李晓听了点了点头,在周边大名眼中放逐老爹武老虎的名声,当然比不上上杉谦信这位义理狂。
所以江马时盛心底有这个倾向也是自然的事,但这对于武田家对飞驒的攻略而言,却是大大的不妙。
姊小路良赖已经和上杉谦信搭上边了,若江马时盛再投靠这位义理狂,那么上杉谦信不费一兵一卒,飞驒国就完全成为他的势力范围了。
这让一心想要进行上野飞驒两翼齐飞的武田信玄,李晓情何以堪。
这样在木曾福岛城那一晚,李晓所费的唇舌完全都白费了。
那天晚上李晓费劲唇舌,想要拉拢江马辉盛到自己武田家阵营中,然后让他说服父亲江马时盛。
可是李晓说了大半夜,威逼利诱都用上,甚至搬出武田信玄这座山头,江马辉盛就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拿一切由父亲江马时盛作决定为借口推脱。
但在相谈之间,李晓却发觉江马辉盛言语中,隐约露出父亲老迈保守作风的不屑,以及对自己兄弟轻视。这并非是一个忠诚并孝顺的儿子该有的态度。
李晓随即把握到关键。
武田胜赖现在想上位这么艰难,就是因为武田义信早早被确立武田家储君的位置,才这么被动。
而这位江马辉盛殿下,目前不具备有第一继承权,父亲更喜欢他的兄弟的江马信盛,立他为嫡子。
看来这位江马辉盛,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武田胜赖,好吧,他比武田胜赖更狠一点的,江马辉盛连老爹江马时盛都恨不得能一举取而代之。
既然把握到对方最想要的是什么,对李晓而言,一切事情就好办多了。
于是李晓驾轻就熟地,将蛊惑武田胜赖那一套,重新再搬出,再用一遍,只是旧瓶换新酒,将武田家的名词改成江马家就可以了。
而江马辉盛初时不以为意,后来见李晓说得一套又一套,以明国理论结合曰本的国情,竟然是一副理论加实践都十分丰富的样子。
顿时李晓每一句话都有如丘比特之箭,一枚一枚戳中了江马辉盛的小红心。江马辉盛不由从一开始的城府深沉,到后来两个眼睛犹如电灯泡般一闪一闪的。
显然是大有所得,在此李晓深深感谢起点看来无数,用来忽悠人实在太有效了。
最后江马辉盛终于被李晓说动了,决定帮助李晓说服他的父亲江马时盛站到武田家一边,而作为交换代价,武田家将全力支持他上位,连父亲兄长一举取而代之。
而现在江马辉盛到了小岩岳城来见李晓,居然告诉他劝说失败,而父亲江马时盛的意思,竟然倾向是上杉家一边。
这对于李晓而言,也就意味着他这几个月的筹谋打算,全数泡汤了,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江马辉盛说完,李晓冷笑一声,然后问道:“那这么说,阁下是失败了,也好,既然如此,之前与阁下定下的盟约也就不成立了。”
李晓的盟约自然是,而江马家投效武田家一边后,武田家帮江马辉盛上位为江马家家主,江马辉盛听了李晓的话,微微冷笑。
他也是城府深沉之辈,他沉声言道:“李晓大人,我江马辉盛当然还有些手段没使出来,但是仅凭你一句话,我就为武田家翻来覆去地卖命,万一到时我把事情办成功,李晓大人却不帮我获取我所需的东西,那时候我不是白忙一趟。”
见江马辉盛发作起来,李晓不过淡然一笑,反问道:“那你要怎么办?”
江马时盛双目直视李晓,正色言道:“我需要一个保证,一个足够让我去冒险的承诺。”
李晓听了江马时盛这话,转而露出奚落对方般的嘲笑。
江马辉盛看了李晓一眼,怒道:“你笑什么?”
李晓言道:“我本来以为江马殿下,是一位值得一交的朋友,但眼下看来不过如此。”
江马辉盛摇了摇头,言道:“李晓大人,说错了,你没有站在我这个位置,所想的自然和我不一样。这我能理解。”
“是吗?如果我理解了呢?”
说完李晓突然从一旁拿出一个信封,然后重重地丢在江马辉盛的面前,疾言厉色地言道:“这就是你要的保证,我早已替你准备,自己拿去看。”
江马辉盛拿起信封,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李晓一眼,然后转而拆开信封拿起来细细看了起来。
瞬间江马辉盛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神情来,接着他抬头看了李晓一眼,似乎是不可置信般又重头到尾将这封信看了一遍。
李晓冷笑言道:“这样你该可以满意了吧。”
江马辉盛听李晓这么说,饶他喜怒不形于色,但此刻亦然露出满意的笑容。
江马辉盛双目一转,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十分郑重将信折叠后,重新放在信封,然后收下。
江马辉盛看向李晓,言道:“万分感谢,李晓大人,在下方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