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嘴巴张得大大的,盯了一会儿之后,幽幽的叹了口气:“浪费了一张好纸……”
鸟子精顿时怒目圆睁:“再吵我写三百张送你!”
其实鸟子精么,毛笔字真的写的有够恶搞。不过她倒是写得一手好到让人上门求字帖的硬笔书法,那力道才叫透纸背。都说字如其人字如其人,鸟子精的字愣是让人以为是哪个性子爆裂的老头写出来的东西,虽说是硬笔书法,可处处却透着一股子颜体的威猛劲。结体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
可再怎么夸她……她的毛笔字倒也真正的烂到了骨子里,乍一看就好像是……某少将写的“一师是个好学校”,让深蕴书法的莫愁真的是哭不得笑不出……
至于雪姐姐,这个刚表演完琴棋书画,放在古代除了秦淮花魁谁都比不上的奇女子。早就因为鸟子精一手烂字而笑的叉着腰都觉得喘不上气了。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啊!”鸟子精大咧咧的一抽脖子:“看本大娘给乃们露一手。”
说着鸟子精走到房间角落那台,看上去老的都快吐血的钢琴旁边。这钢琴从没见鸟子精打开过,平时她不是把它当方便面架子就是当托着脚丫子去死皮的工具。上面的灰,要不是房东姐姐在的时候每天打扫,肯定就会像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样,灰都快成化石了……
“莫愁要听两只老虎!”莫愁拍着手看着慢慢打开嘎吱作响的钢琴的鸟子精:“两只老虎!”
鸟子精蔑视了莫愁一眼:“我曾经答应过人的,只有嫁为人妇之后,才会再弹这琴。”
鸟子精的话让莫愁和雪姐姐齐齐的愣了,因为两人都发现,鸟子精刚才在说话的时候,居然带着一种民国时女子的婉约和雾气,说话也完全变了样子,似乎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般。
“呔!兀那妖孽,胆敢上我鸟妹妹的体!”莫愁剑指一比:“速速出来,饶你一命!”
“听不听了?”鸟子精脸色一凶:“不听滚出去!”
莫愁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拍着胸口看着雪姐姐:“妖孽出来了。”
鸟子精的手指真的长……其实她身上什么地方都很长,腿长、手指长、腰长脖子长,甚至就连***都是木瓜形。
而当一曲很淡很淡,带着浓重时间味道的复调琴音,也就是卡农的变奏从钢琴里传出来的时候,甚至连一直在睡觉的琥珀都从衣柜里钻了出来,一脸惊诧的看着正在弹钢琴的鸟子精。
也许这弹钢琴的人,是雪姐姐或者是李果,甚至是小二货莫愁,都不会让琥珀有任何惊吓感。毕竟这些个人都符合要求,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宗门家主的。
可偏偏鸟子精这个看上去似乎是个只会撒泼打诨的混蛋,充满情感和灵魂的声音和古旧的钢琴在这个混蛋的手里,就好像一副三四十年代的田园风情画。
而接着……鸟子精居然开唱了……
是的,开唱了。她总是吹牛逼说,自己唱歌跟天籁那娘们是姐妹俩,可每次一听她这话,就显得特没文化……
可现在,琥珀真的是相信了,而且鸟子精肯定是天籁这娘们的姐姐……
就在演奏即将到达**的时候,鸟子精突然整只手往钢琴上一拍,发出一个颤抖的撕裂音,然后奥妙的声音和琴音顿时终止,好像一个硕大的感叹号,给一段故事来了一个惊叹性的尾巴。
“我饿了!”鸟子精把钢琴盖一合:“走,我请客。趁着男人不在,咱们去逛酒吧。都给老娘打扮的性感一点。”
而偏偏这时,厕所门后探出了一个脑袋,咳嗽了一声:“我想再听一会儿……我觉得刚才那调特熟特回味。”
“没心情。”鸟子精摸起电视机柜子上的半个苹果,吭哧就咬了一口:“是你当年写给我的,你不熟才怪。”
“我有耐心等你心情好。”李果整了整衣服从厕所里钻出来:“你们先去玩吧,我有点话想跟莫愁说。”
莫愁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李果点点头:“蛮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