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微醺的李果二话不说,抓起一把花生米劈头盖脸的就砸了哈儿一身:“妈比,当年说好一起当的。”
哈儿一听,眼泪就快流下来了:“有个龟毛用咯,我是要生活的咯。你帮我去撒,我听故事就好咯。”
李果一口把杯子里的酒闷了下去,然后把杯子往地上一摔:“咱们去参加快乐男声吧。说不定就火了。火了我们俩就去锄强扶弱,这宣传力度就大了。”
哈儿一愣,一抹眼泪:“你有毛病的是波?我们去参加快乐大爷还差不多咯。”
“我只是开个玩笑。”李果自嘲的笑了笑:“我想回十六岁。”
哈儿没说话,只是用油腻腻的袖子抹了一把脸,点起一根烟。李果透过氤氲的烟圈看着哈儿略带唏嘘的胡茬子,突然感觉一阵莫名的慌张。
“我们去学校看看波?”哈儿定定的看着李果:“现在哈。”
李果一愣:“现在?你脑子有问题吧,都放寒假了。”
“哪过让你切看小姑娘咯。”哈儿靠在椅子上打了个酒嗝:“切看看我们的教室撒,还有你在树上刻的花。”
“那不是花!”李果梗着脖子:“那是我当了大侠之后要秀在身上的logo,懂么?logo!”
“漏狗就漏狗咯,去是不去撒?”哈儿摊开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李果。
李果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一赌气一狠心:“我喝酒了……”
在反恐演习的封锁结束之后,李果还是和哈儿坐着李果那辆突突响的破摩托车,慢慢的在没什么人的大街上开着。
李果开始还想开那辆三菱的拉力车,可他居然被告知,那辆车是借来当反恐演习道具的,属于公共财产……
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午夜,李果和哈儿终于到了他们两个曾经一起上过的初中。锈迹斑斑的大门紧紧锁着,透过铁栅栏看到黑漆漆的校园,一股过去的味道陡然袭来,让措手不及的李果顿时打了一个踉跄。
“这里没变。”李果笑了笑:“老规矩?”
哈儿嘿嘿一笑,身手极敏捷的翻过栅栏,然后从里面帮李果把侧门打开。
“这次都不用石头剪子布了?”李果笑着走进门:“我还以为你又要耍赖呢。”
“滚到一边去哈。”哈儿也是一副灿烂的笑容:“我是怕你被戳到屁股眼。”
两个人边笑边闹,慢慢走在空无一人的主路上,仿佛一瞬间就回到了十六七岁时的飞扬洒脱。
几乎没费什么劲,李果和哈儿就来到了他们原来所在的那个班级,恍恍惚惚十年过去了,这里还是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除了窗户从木头的变成了铝合金的,桌子也从那种连体的变成了单人单桌,长板凳也变成了小椅子。
其他的一点都没有变,甚至李果透过窗户看到了黑板顶上那一道用涂改液写着的“李果到此一游”,虽然已经没有曾经那么清晰了,但总还算是可见。
李果挠挠脸,傻傻的笑了笑,耳朵里仿佛传来大清早的晨读声,和当时的班长在呼喝大家打起精神的声音。
“班长呢?”李果突然扭头问哈儿:“那个一年四季把裤脚塞鞋里的姑娘。”
哈儿表情变得有点怪怪的:“我结婚的时候你没有来哈?”
“是啊,我当时在读大学嘛,回不来。”李果略带遗憾:“可我把红包给你了哈。”
哈儿点点头:“就是她,班长。”
“你行啊。”李果一拍哈儿的肩膀:“居然被你搞到了。”
哈儿则一点都不谦虚,趾高气扬的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这过我可是赢了你咯。”
李果呸了一声:“少来了你。去楼顶看看?”
“不去咯。”哈儿有些感伤的样子:“去看看你画的拉朵花吧。”
“说了不是花不是花!”李果一边和哈儿朝操场边上的大树走着,一边向哈儿抱怨:“是logo!”
十年的时间,已经够一颗小树长得郁郁葱葱了,李果原来刻的花,早已经不知所踪,但是他还是和哈儿上蹿下跳的找着。
李果其实并不在乎有人说他幼稚,其实男人么,多少都是有一些怀旧情怀的。即使像李果这样生活的赢家,他所承受的压力和他的幸福指数一样,都是成上扬趋势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责任越大压力也就越大。
现在的李果,也许生活上比哈儿更舒服更奢侈,但李果知道哈儿一定比自己要快乐很多,因为不快乐的人是胖不起来的。
“没了没了。”李果坐在树底,颓然的叹气:“真的没了。”
哈儿递给李果一根烟:“没的就算的咯。”
“不行!”李果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掏出随身的防盗门钥匙:“我现画一个上去!”
说着,李果就开始凭着自己的记忆慢慢的在树上画着他的logo,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专注,眼神中俨然透着一股心无旁骛。
“果果。”哈儿抽着烟,看着天上明亮的银河:“你还有理想波?”
李果整个人一顿,缓了好长时间才继续提钥匙在树上画着:“好像……有吧。”
“和原来的一样波?”
这个问题其实挺残忍的,让任何时候都能冷静作答的李果突然哽住了喉咙,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曾经立志当大侠的两人,如果没有莫愁这个挑出五行外的妹子出现,那么一个当厨师一个卖自行车。理想这种东西真的离开太远太远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