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记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有多黑暗。
见少年神情动容,灵珈趁势又服软道,“就算回到了沧炎大陆,凭你的能力一定也能保护好她不是么。”
山猫被她的话猝然击中,眼神流露出压抑不住的痛苦。
他根本没有保护好淮音。哪怕拥有天底下罕见的力量,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甚至,在最重要的时刻,反而是失去武功的她来救了自己。
淮音……
我会找到你的。不论你去哪里,我都会再次找到你的。
在一年前,无能为力的后悔中,自己曾经这样许诺。
可是,他还是把淮音弄丢了。如果现在再把她困在海国,他会把灵珈的心也弄丢。
找回来。不管是灵珈还是淮音,他的一切,都只会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
山猫盯着灵珈许久,思绪混乱,但终于妥协地点了下头。
“哇,说话要算话啊不许赖皮!”
“笨蛋。”山猫被兴高采烈的女子扑了个满怀,心想果然还是开心的阿灵更好一些。
次日清晨。
灵珈被强行留在宫殿了睡了一晚,早上醒来,迷迷糊糊看到少年盘腿坐在水池边。
“阿猫?”她以为那奇怪的灵兽又出了什么问题,赤着脚便紧张地跑了过来,却见少年低着头,旁边放着一只陶碗,其中是墨黑色的水,“你在干什么?”
“把头发染黑。”他言简意赅,“这是胡草的汁液。”
“为什么?现在这样很好看啊。”灵珈发自内心道。
山猫弯着眼睛笑,“如今的天炎帝国不比从前,人多眼杂,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
当然真正的原因是他因为奥米巴的缘故力量削弱了一大半,就算没遇上轩辕夜沨,即使是之前抢走武帝心经的那个术士,他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胜她,只能低调行事。
灵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有些心痛地看着他把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全染黑了,然后待他一抬头,连湛蓝色的猫瞳都变成了黑色,深沉如夜。
“这又是怎么回事?眼睛都可以染的吗!”她惊奇道。
“你真的是笨蛋啊,这是幻术。”山猫敲了敲她的头。
“等等。”灵珈抱着头很是苦恼,“我突然觉得黑发黑瞳的你也很好看啊,完了,没有办法抉择了!”
“都是你的。”山猫拾起一旁的曦跃刀,随口说道,一边拉过她的手,“走吧。”
这一回,灵珈没有任何抵抗被他拉着走,温顺得像只小动物。
二人走出暗道,看到信平仍旧守在入口处。
山猫昨夜趁灵珈睡着的时候,已经通知他会再次回到天炎。
信平恭敬地俯首,但眼神却止不住地向后看去——她到底是怎么说服少主的呢?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少主的决定被这样轻易改变。
果然,还是因为她是灵珈吧?他不但要她平安无事,更想让她去做想要的一切。
“已经通知了其他人,大长老们那边正等着您。”
“嗯,我现在过去。”
信平见他没有将人交给自己的意思,便问道,“少主,你这是要带着灵珈姑娘一起去么?”
“多亏了阿灵才收服混沌,不管怎么说也该让长老们过过目吧。”
说话间又有两人出现在面前跪地,恭敬道,“少主。”
一个是容颜姣丽的高挑女子,一个是模样可人的秀丽少女。
两人皆是惊讶,只不过前者眼神闪烁,更多的是复杂情愫。
“这不是,那个……”芳卉快人快语,下意识地就叫了出来,“伤了余姐姐……”
“芳卉,不要乱说话!”余猷冷冷呵斥道,迅速低头,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她又回来了。淮音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在去虎陀坡求她救少主的时候,余猷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同她争什么。
海国的女战士原以为自己做出了背叛海国之事,少主一定会杀了自己,或者至少,也会严厉地惩罚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从明仙教脱身回来的少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常常很久都不说话,又总是莫名消失很长一段时间。
昨日接到通知,说少主带着淮音和奥米巴回到了海国的时候,她竟然发自内心地有些解脱之意。
山猫扫了两眼跪地的女子,不用猜也知道她的思绪,淡淡道,“这是阿灵。”
灵珈藏了半个身子在少年身后,不知所措地挥了挥手,“你们好啊。”
“信平应该已经跟你们说过,海国在奥米巴作用下会渐渐稳固,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就交给你们了。”
“是,少主!”三人齐声应道。
另一处恢宏的建筑中,巨大的圆形祭台边围站着十个身穿长袍的老者。他们个个面色凝重,目光聚集在走入殿室的两人身上,手中仍旧维持法印的姿势,整个祭台上都亮着浅浅的血光。
“京太子殿下,您来了。”为首的大长老微微颔首,虽用着敬称但语气依旧平淡。
“嗯。奥米巴怎么样?”
“能够感应到它的动静,只是还很微弱。为了稳妥起见,我们将继续作法,也请殿下暂时不要撤去海蜥龟群的协助。”
山猫漫不经心地应了,突然问道,“听说你们要废了我的身份,还大发脾气将海神像都砸烂了?我回来的第一天就去岸边看了,啧,那可是几百年前先人的古物啊,很值钱的。”
其余几人纷纷道,“殿下,那是误会……”
为首大长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