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凯拉了凳子在她对面坐着,他也在想刘振江在村子里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不会亲自干这种事情,从他使唤刘细才下耗子药的手段来看,他估计是找其他人换的。
秦追儿看了方中凯一会,果断地开口道:“是嫂子。”
“十月份村里张罗分地基的时候,她曾跟赵秀红抱怨过想拿地基,但是没钱交定金,说是不跟开口跟妈还有我借,但是前几天我听到大哥跟爸说他们拿到地基了,想开年盖房子,手上已经有四五百了,还想让爸借一点。”
当初因为地基这事情,村长还说她来着。说她种花生赚了这么多钱,怎么不帮方中强交那点定金,害的王秀珍去跟他诉苦去了。
村长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就可以肯定十月份的时候王秀珍根本就没交钱拿到地基,为什么过了几个月突然又说要盖房子,而且夫妻俩无端端的手上怎么多出了这么多钱。
“二十五那天我收拾房子,嫂子还积极主动说过来帮我,我寻思着她可能是因为感谢我给晓红买了两套新衣服,所以才这般好心,现在想来,她一定是打着偷合同的主意来的。”
秦追儿说完,看着方中凯锁眉不说话,有些急了:“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
“当然不是,但是嫂子是咱们家的人,她作为证人的力度不足,我们现在急需要的是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能证明这两份合同被改过了。”
秦追儿不说话了,她绝望地转过脸去,恨不得是把手中那份合同给撕了,一想到还要栽在刘振江的手里,她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这块地绝不能流落到刘振江手上,死都不能。”
方中凯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的执着,但是冲刘振江这么恶心的手段来,他也绝对不会让他得逞:“你先别急,这事我会都替你处理好的。”
安抚了她几句,方中凯拿过合同就出门了。法律这块他毕竟了解的不算详细,所以还得去咨询别人。
实在找不到办法,他就跟刘正才把刘振江那下三滥的东西捆到后山去,打到他求饶,打到他认自己玩这些肮脏的手段为止。
方中凯回来时天快黑了,秦追儿做了晚饭,但是没吃,一个人裹在被窝里,也不睡觉,就干瞪着墙壁发呆。
方中凯推门进屋拉起了灯,她也无动于衷。
他回来的路上粗略算了一下,这甘蔗若是能如愿种下去,精心打理的话,来年的收成一定有差不多近万块,扣掉杂七杂八的也有七八千到手。
他的小媳妇这么爱钱,会难过也是正常的。
方中凯走了过去,刚在床沿那坐了下来,秦追儿就先问话了:“打听的怎么样,有没有应对的办法。”
“没见到人,说是深造去了。”
秦追儿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撒谎:“你骗人,这都大年三十了,谁还去深造,给我说实话,好让我心里头有个数。”
至少这块地不能继续种了,她也不会让刘振江称心如意的,她怎么样也拖到日期,让刘振江种不下甘蔗,憋死他个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