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萧逸秋和萧暮云,他二人以气化剑,左右夹击,直逼主人的咽喉!
主人冷哼一声,一把推开周青青,以手为刃四两拨千斤,一招即拆招。
周青青没料到负心人在如此危机的关头没拿她当肉盾,竟还仗义了一把,三十三年,足够改变一个人吗?容不得细想了,她快步走向顾小拾那边。
顾小拾的指甲已全黑,变成了完完全全的行尸走肉,此时早夺了那人皮狮子,扔掉侏儒的那部分皮,大口大口撕咬着少女皮。
拿皮的随从,看到这疯狂的一幕,早已吓得靠墙瑟缩。
周青青白了他一眼,心道:“走狗。”这边掐住顾小拾的两腮,手指抵住上下齿,不让顾小拾继续吃下去,另一只手拽过剩下的皮,往随从身上一丢。
随从抖地更厉害了。
顾小拾没知觉似的,没了人皮,竟开始咬卡在上下齿之间的肉,汩汩鲜血从嘴里留出,她还在继续咬,周青青指尖一痛,惊道:“疯了疯了!”别无他法,挥手一巴掌打晕了顾小拾。
顾小拾的腮上有两排牙印,再差一点,腮便被咬穿。
萧逸秋在主人前面,扰乱视线,萧暮云在身后,找漏洞袭击,两人配合地天衣无缝,饶是如此,却还是被主人轻松化解。
并不是主人的武功多高,而是他二人的真气着实提不起多少。
周青青安顿好了顾小拾,过去一把揪住随从的耳朵,掀开他的面具,想提前泄泄自己这三十三年来的怨恨,可面前的这张脸,让她实在是下不了手。
这张脸,整张脸皮溃烂结痂,鼻子和嘴巴几乎在一条竖直线上,唯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彰显出他的年纪。
周青青愣住了。
随从以袖遮脸,挣扎着爬过去捡起面具,摸到面具时好像摸到了救星般,松了口气,赶忙带上。
“走水啦!”外面一声清亮的嗓音刺破了摘星楼紧张的氛围,周青青起身一看,只见外面火光隐隐。
“哈哈哈哈!”一连串尖利的笑传来,只见西域人捂着嘴跑了出来,周青青往后一看,竟没见到水云间的老板。
周青青答应过萧逸秋,只要是见到与簋街有关的人,尽量捉活口。这并非是要求,而是一个承诺。她抱起顾小拾,这次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让顾小拾再离开自己。
她一把拉住西域人,西域人还是捂嘴笑个不停,有鲜血从指缝流出,周青青顾不了多少,“带你走的那个人呢?”
西域人放下手,猛然凑近恫吓周青青,周青青倒吸了口凉气,那西域人借机推开了红玉门。
西域人的嘴被左右割了一道,上扬到耳根,永远是一副笑脸,他大概是受惊吓过度,才会狂笑不止。
大门外,簋街的喧嚣一点不落地传了进来,客人们,巡逻们慌做一团,远方冒着一团火,火势不大,可这里是地下,他们的真气又一时半会用不出来,自是引起了惊慌,害怕起来,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他们纷纷向出口涌去。
有个黑袍人手持火把,朝着人群的反方向,一路挤着走向摘星楼。
是谁?
那边主人说:“我打不过你们,但你们也奈何不了我。外面着火了,再僵下去,我们都会变成簋街真正的鬼。”
萧逸秋冷声道:“那你为何还不束手就擒?”
主人笑了,“你们有四条命,我是一条命,你们输不起的。”
随从惊慌地爬过去,“主人,还有属下!”
主人一掌掀飞他,“你算什么东西?”
周青青怒了,拿起手边的茶杯,趁主人不备,弹到他的麻穴上,深吸口气,踩着桌子跃到主人身前,借力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你们俩是君子,我可不是!这种人渣,还活着做什么?”她把顾小拾塞到萧逸秋怀里,一掌打飞主人的面具,面具下的这张脸,与三十三年前一模一样,未见丝毫衰老。
主人连连后退,奈何被掐地太死,手脚发软,只得被一步步逼到墙边。
周青青的人皮随着怨恨的增加已维持不住,一片片往地上剥落,再看已是枯骨一具,凶相全露。
萧逸秋惊道:“周姑娘,手下留情!”
周青青恨道:“如果你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就不会说这句话了。”
拿火把的黑袍人已进门,看了眼状况已明白七八,摘下面具,赫然是褚景旸。
萧逸秋和萧暮云作揖同声说:“逍遥弟子叩见平王殿下。”
褚景旸忙扶起他二人,“快请起,不必多礼。看来我来的还算及时。”他故意找了个没人的楼点了把火,又大喊走水,人群惊慌,纷纷涌到出口,无人管他,他自然得以大大咧咧走来摘星楼。
火一时半刻烧不到这里,等巡逻人组织好了以后,火也会被立刻浇灭。
只有不多的时间出去,摘星楼里一定有通往地面的暗道。
萧逸秋和萧暮云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就是要找个人,询问出暗道所在。
随从必定知道。
主人被掐的青筋暴起,却仍是温柔笑道:“青青,好多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