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应祥德跟应根民说了什么,至少朱氏在应巧玲回门的时候,没有再闹腾什么事。看应巧玲那样子,估摸着过的不错,满脸都是幸福,看的朱氏也放心了不少。
而最为不满的,就是应燕荷了。
她看到应巧玲身上穿的大红的棉布绣的同心百结,梳好的妇人发鬓上,簪着一直银镶玉的簪子,几朵清雅的绢花,愣是把原本唯唯诺诺,看上去阴沉沉的应巧玲打扮的贵气了几分,人家变的精神许多。
这么一打量,一对比,就会发现,原本是应家最俊俏的应燕荷成了最垫底的,连应燕秋都比她美上几分了。
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应燕荷在屋里咬被子,憎恨的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出嫁,为什么就我没有?我该嫁的最好的,我才是最好看的,为什么就我嫁不出去?为什么……?”
从小月子里被人惊扰之后,应燕荷的脸色就不对劲了,那眼神,也诡异的可怕。
她常常阴森森的盯着人家,有几次还吓了杨娇儿差点尖叫,她跟应文博抱怨,说不想留在家里了,看着太可怕了。吓到她还无所谓,要是吓到了儿子,那就等于要她了的命。应文博听了,自然是生气的,冲着杜氏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说应燕荷还在这么阴森森的吓人,就让她滚蛋。
一个丢了清白的女人比寡妇再嫁更让人容不下。
这样一来,应燕荷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理论上来说,除了应祥德对她还没有变脸色外,其余的人看到她,都不顺服的,连杜氏也是。
她觉得,燕荷失了清白,已经失了利用的价值,就算嫁给人家,也是白送的,自己是得不到好处的,所以对她,也没了以往的耐心。
要吃就吃,不吃也不劝,有时候还丢下几句:有本事就饿死,没本事就别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的。
应燕荷的银子都被于三骗走了,手里一文都没有,就算她想离开古泉村都不行,只能默默的忍受着,心态却越来越扭曲,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她,以至于到后来,做了一件让应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事。
朱氏闹腾的事情,就揭开不管了,谢氏也没回过一次老屋,有事,都让应翔安自己去。帮忙可以,要银子,没门。
虽然朱氏言语里有不满,但对于这个不受自己拿捏的二儿子,心里还是有点忌惮的,至少没以前那么闹腾了。
燕莲归结之后,对朱氏的评论是:犯贱的很,人家对她好,她要蹬鼻子上脸。人家对她不好,她小心翼翼的逢迎着,不是犯贱是什么呢?
安静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很快,就到了九月,离晚稻跟春小麦收割的时间就差半个月的时间了。只是,从二十来天之前,这雨,就没有下过了。
“这天,怎么就越来越热了呢?”谢氏抹抹脖子上的汗水,有些纠结的问。
“是啊,秋都过了,这天,还热着,晚上都睡不着了,”于奶奶附和着道。
燕莲站在屋顶上,听到于奶奶跟谢氏的对话后,心里隐约的闪过不安。这天气,不太对劲,别的不说,就连那两个水坑都快干到底了。这表示,已经严重的缺水了。
这里的人,没有储存水的习惯,都是用一天打一天,根本没有水井……再说了,这地下水没有了,有水井也是干枯的。
“娘,”燕莲倚着栏杆喊着她说:“家里还有水吗?”
“不多了,怎么了?你想洗澡吗?”谢氏抬头望着她问道。
“不是,”燕莲微微摇头说:“最好让爹跟文杰去挑水,把家里的所有水桶都装上水,我估摸着,这雨要下,还得许久呢,”未雨绸缪,水又不会坏掉。
“这……,”谢氏一听到她这么说,心就颤抖了一下,这表示什么,她清楚的很。“这小麦跟晚稻眼瞅着就要收割了,要是这个时候旱了,就会影响收成了,”这是最至关紧要的时候啊!
“……,”这一点,燕莲比谁都清楚。
这些晚稻在她的心里,没有谁家重要,谁家不重要之分,因为所有的粮食收成都跟她有关,她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粮食到最后关头成了泡影的。
“娘,你去喊爹回来,就说有要事去找村长,让他先回来一趟,”想到了这里,燕莲皱紧眉头说道。
“好,”知道燕莲想到的都是大事,谢氏也没迟疑,立刻就出门去了。
等应翔安跟应文杰,还有方有占回来,燕莲就吩咐应文杰跟方有占去挑水,自己则带了应翔安去了村长那边,要跟他商量一下。
“村长,这有二十多天没有下去了,地里的庄稼还不算重要,重要的是大伙没水喝,”燕莲一见到村长,也不寒暄,直截了当的说明了事情的重要性。“你得想办法让大伙去找找水,”
“找水?”村长一愣,有些错愕的道:“这要是旱起来的话,哪里不旱呢?”这水就那么好找吗?
“话是这么说的,但如今才开始,这村里多少人啊,就靠着咱们村的几口泉井,是熬不过去的……上半年,咱们有了早稻,家家户户都还有些粮食的……再说了,我们挖的水坑里蓄满了浇地灌溉的谁,地里的粮食是不用愁的,可村里人喝的水,该怎么办?”
那雨水存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喝,万一喝出毛病来,谁去负责呢。
村长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就蹙眉不安的问道:“这天开始旱了,各个村里都缺水,去哪里找水呢?”往年一旱,大家就等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