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后,却是一条弯弯的谷道。这山道宽仅一丈,左边就是深谷,却有微弱的光亮从上方照来,不过谷道蜿蜒,不晓得这光亮从何而来。
众人顺着弯曲的山道逶迤前行,谷中风声大作,虽然呼吸为之一畅,但风力强劲,吹得人站不住脚。断眉主持了队伍中众人牵手而行,以防被强风吹散跌落山谷,他将武功较差的东方兄弟和高嫦娥分散在武功高强的人中间,自己和通慧夹着不谙武功的汤木,顶风前进。
转过两三个弯,上方变为空旷,众人就见上空绝高处,有一个天然的洞口,那光亮就从那方照下来,虽只是夜空中的星光,众人不由自主都停住脚步,向上望去,他们在幽闭的山中已近二日,终于见到了自然之光,俱有恍如隔世之感受。
谷道曲折,他们走了足有二里,终于到了一个宽敞所在。一个谷口向山内扩展,直至十余丈宽,这里又有一道石门。
众人放松下来,四下寻地休憩。汤木三人还是打着火把,在那石门左右一照,便发现了四尊石像,石像高八九尺,看那形貌倒像是远古怪兽,个个如凶神恶煞般,汤木有些畏惧道:“哲哥,是不是霞面那句谜语里面的四凶?”
东方小青这方面有专门涉猎,他当仁不让。他举着火把,到了一尊石像面前,指点着道:“此兽牛身人面,目在腋下,乃是远古第一凶物,名曰饕餮,也叫狍鸮。传说轩辕黄帝大战蚩尤,蚩尤被斩,其首落地化为饕餮。《山海经?北山经》有云:“钩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汤木问:“它施布施很能吃?卧们那边有个词叫饕餮大餐。”东方小青呵呵一笑道:“听说是很能吃。”
来到下一尊石像之前,东方小青笑道:“这个凶物叫混沌。上古有记载道其状如犬,似罴而无爪,有目而不见,有两耳而不闻,有腹无五脏,行走而足不开。”再到下一个石像,东方小青道:“这凶物是穷奇,也是《山海经》所载,有翼能飞,便剿食人,知人言语,善蛊惑人心,喜制造战争,而厌食死人。”最后那尊石像前,东方小青侃侃而谈:“这尊必是梼杌。《神异经》记载其状如虎而大,毛长两尺,人面虎足,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扰乱荒中,名梼杌。”
东方小白见四凶已出,便和汤木在地面上找寻,果然在门前地面上发现四块石板,便招呼众人:“四凶对四块石板,这个机关的开启该当和那九鼎相仿。列位大侠辛苦辛苦,把它们搬过来吧。”
众人合力,将石像挪移到石板之上,那门户却没有开启。
汤木问道:“东方先生们,哲哥四凶可有排名先后?”东方小青想了一下道:“却没有排名顺序,俱是远古凶物,那远古凶物还有很多,这些只是九牛一毛。”汤木再道:“那么哲痒,大侠们再受累,将哲四个都抬起来,然后听卧命令,再一齐放下。”东方小白问:“这是……?”汤木道:“油依种机关是要依齐动作,才有效果的。”
被汤木料中了,那四尊石像一起落下,机关启动,石门洞开。
展云飞正要进入石门,被断眉拦住了,他向汤木要过沙漏来,见时辰已到子时,便道:“大伙儿都想一举破关,但也须注意歇息,过于劳乏时也容易出差池,我提议现下先休息一夜,你们看沙漏,已经是子时三刻了。”
众人经他一说,顿感困顿之意,有几位不免打起了哈欠,展云飞笑道:“既然如此,咱们歇息一晚再闯。”于是展云飞让雷苍鸿和书童拿出一应物事,安排众人休息。展云飞点起一只火把,其余皆都熄灭,诸人各自歇息睡眠,历经沿途坎坷,好几人都是立刻发出鼾声,一夜无话。
一觉醒来,展云飞招呼众人用早点。突然乐师怪叫起来,原来是一夜之间,他的七师弟遇真方士却是踪影不见。
几位高手赶忙搜寻了各处,都是没找到。乐师大声咒骂起来,只望着展云飞和书童,眼中好似要喷出火来。众人劝慰了好一番,方才平静下来。
王公子在一旁没有开口,他看向书童,眼中流露征询之意,书童微笑不语,左手小指微微冲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