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纹毓没来看你啊?你不是是替她出头所以被攻击了吗?”
章雪柔还没回答,妙涵却憋不住了,“想想这个苏大夫就生气,我家小姐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还不是为了她,结果她连一次章府都不来拜访,看上去文静娴雅,其实骨子里是这么懦弱自私!枉费我家小姐真心把她当朋友!”
章雪柔让妙涵别说了,苏纹毓没来章府,其实是方回春堂的长辈不让她来,这件事情他们都很后怕,所以最近让苏纹毓少出门别惹是非。她虽然没亲自来章府拜访,但在章雪柔最难熬的前几天,写了方子亲自抓了药材派人送来,不然章府上下这么多人,没一个能劝大小姐吃进去饭的。
而且苏纹毓几乎每天都要和章雪柔通信,章雪柔不许她再自责和悔恨愧疚了,她的爹娘和弟弟尚有能力帮自己出头,家人陪着,邱大人和余小爷也在努力着,怎么都熬得过去的。但苏纹毓老家在仙居,方回春堂也都是讷于言敏于行的大夫,如果这些恶毒的言论加在她的身上,那才真是难以想象。
曾落棋跟苏纹毓打打闹闹许多年了,但她知道苏纹毓不是这种人,想发泄私人感情的话都到嘴边了,但还是改口了,“苏纹毓,不是懦弱和自私的人,她...是一个值得真心以待的朋友。”
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春迟,为谁憔悴损芳姿。夜来清梦好,应是发南枝。
玉瘦檀轻无限恨,南楼羌管休吹。浓香吹尽有谁知。暖风迟日也,别到杏花肥。
“花开得最好,自然百花争妒,连虫子都愿意来咬上一口,所以就不开了?我们才不,偏要做那花中第一流,偏要扬着头,让最好的阳光雨露倾洒在自己身上。可是你知道吗?最清的水是养不了花的,就连最香远益清的荷花也是出自淤泥。只有迎着风雨雷电,脏污的雨水浇灌的花才开得最好。我曾经说过你美则美矣,毫无性格,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值得一切的赞美和欣赏,但也必然要挺过一切恶语和流言。”
比起归状师这些天的解闷逗趣,曾落棋,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她说的这些,才是字句诛心。
“你知道栀子花吗?纯白无瑕,素雅无奇,但就是这样,栀子花还因为‘太香’而被嘲讽。那么香做什么?扑鼻子香,勾引谁呢?如果栀子花是个女子的话,是不是又有人说她是个浪荡轻浮的出墙红杏,一点也不检点。如果有人要黑你呀,就是一张白纸也能被说出一百种缺点。你看我这把剑,在某些人的眼里又有话说了,说我一个女孩子配什么重的剑做什么?一把剑真的很不实用,它为什么不是一把伞呢?它为什么不能切菜呢?剑上那么多宝石花纹做什么,真打架的时候还未必有石砖好用呢,这不是华而不实吗?”
这次确实给章雪柔逗笑了,可不是吗,人生而不同,所见所闻都不尽相同,就算世间男子都读了圣贤书,但他们也未必有道德来约束自己。
“所以啊,多高的人,就能看到多高的天。聚义堂那几条狗,常常弄坏东西,你也没法跟狗计较吧?”
确实没法跟狗理论,但曾落棋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可我们是人,狗不守规矩到猖獗的程度,那我们就得打了。
聚义堂那几条狗确实有点猖獗了,余白杭刚从武林商城收账回来,聚义堂前院就真·鸡飞狗跳。今天厨房要杀鸡,哈哈和阿拉斯非去撩闲,白天兄弟们都出去工作了,就那么几个小兄弟在抓狗,鸡都在飞,狗满院跑,漫天都是狗毛和鸡毛......
余白杭闻着这个味道恶心,拿钱让小七去街角高记烧货铺子买点熏肉。小七哥哥拎着肉回来,哈哈和阿拉斯巴巴得往前凑。余白杭接过熏肉,剑鞘指着两条狗。
“退后!再退后!坐!”
两脑袋都是鸡毛的大狗乖乖坐了,后厨也终于敢过来抓鸡了。
“今天淘气了没有?是不是淘气了?”
哈哈低头,以为爸爸回看不见自己,阿拉斯看了哈哈一眼,小样儿你刚才拆家最欢,现在装什么矜持呢?
小七匆忙跑来,丧丧的语气,“老大,它俩咬坏了八仙桌的两只脚,现在桌子都瘸了,是修还是扔啊......”
什么?以前咬坏个小板凳,打两下屁股就行了,我这八仙桌可贵着呢,这孩子真是不打不行了。
“把他们咬坏那两条腿卸下来,我就拿桌子腿打!把木头打折!”
二哈一激灵,偷偷向后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结果随手被阿拉斯举报了,汪汪两声通知了余白杭,余白杭明显看到哈哈瞪着阿拉斯的眼睛更蓝了...所以到底让他俩互相咬还是......
“小七,萨萨小可爱呢?”
“容嫂子给萨萨洗...萨萨小公主在沐浴呢。”
“把这肉给萨萨吃吧。”
结果小七去问了,又原样拿回来了,“老大,萨萨闻了一下,头转过去了,不吃。”
哈哈和阿拉斯齐齐伸舌头还微笑,余白杭当然不会给它们吃了,“小七,那你拿到厨房去,你们几个分着吃吧。”
“老大...给狗买的,我们吃,合适吗?”
这点小事也要...“随便吧,给鸡临死之前吃顿好的,随便你们怎么处理了,不让它们俩吃到就可以了。”
两只大狗撒起娇来还怪可怜的,阿拉斯都那么圆滚滚了,耳朵还一动一动好可爱,哈哈的小爪子往前一伸,翻着身打滚,倒着看自己,真是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