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白滢村,发现它还是原来的样子,鲜花遍地,绿树成荫,一派世外桃源的悠然景致。只是村口曾经若隐若现的五色虹桥不见了。
进村有一会儿了,尤霜霜从一进村就察觉的压抑感也越来越重。
她看向周围,今天的白滢村没有往日的热闹分外安静。除了在田地里耕作的人,和滢河边零星几个洗衣裳的妇人,基本看不到别人了。
一阵清风吹来,抚过尤霜霜的面颊,她眼睛忽然一眯。
虽然风中的气味甚小,几近于无,可是她还是能分辨出风里夹杂的血腥之气。
“怎么会有血的味道?”尤霜霜自言自语,顺着风的方向一直走,发现正好是曲灵家的方向,当意识到这一点时,她的心突然提了起来。黛眉频蹙心中暗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不安呢?
越走心跳的越快,当她走到东福山下时,她目之所及的两座房屋之间突兀的出现了一大块空地。
空地上已经零星的长出了荒草,荒草之上还有一堆被烧的发乌的残梁破柱,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尤霜霜一边向前走去一边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这样想着她突然停下脚步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周围。
远处的山、近处的田、周围的树、眼前的路,看着是那么熟悉,熟悉的让她心寒。
尤霜霜站在原地无力的欺说服自己说:“许是我和别地的景色记重了。”
走到早已经被风吹倒的残破大门前,发现门口泥土的颜色明显深于旁边的泥土。她用灵识看向那里,风中的血腥之气是从这里穿出来的。
她仿佛还感受到泥土中传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尤霜霜不敢再看,收回灵识继续向前面废墟走去。她的每一步都变得格外的沉重,即使……即使已经有了这么多的证据证明这里是,可是她在感情上依旧不想承认。这么好的一家人,不会的······
尤霜霜刚进鼎阳山的那一年,她很想让灵曲入玄因门,所以经常下山来水家找水夫子和水氏劝说。见他们坚持,她就经常找灵曲以为她强身健体为名,经常对她讲修道的好处,去玄因门的好处。
虽然灵曲和她爹娘想法一样,只想过安逸平淡的日子,可是尤霜霜依旧不想放弃。除了因为灵曲天赋极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水家带给她的温暖让她留恋。
尤霜霜的娘是玄因门弟子,爹是一个乡间放牛郎,她娘亲过够了日日修炼的枯燥生活,在认识霜霜爹后,就背弃师门与其偷偷成亲,生下了小霜霜。被止恩师太知道后,废除她毕生功力,从玄因门除名。
婚后,霜霜娘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过着洗衣煮饭干农活的平淡日子,可是霜霜爹并没有被霜霜娘的付出而感动,他埋怨霜霜娘没有生儿子给他。还经常为这事与霜霜娘吵架,后来霜霜娘在她两岁时终于又怀上了,可是这次却是难产而死,霜霜爹是个重男轻女的,他不想带着小霜霜过一辈子,就趁夜偷偷将霜霜送到了玄因门,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尤霜霜从未感受过爹娘的温暖,虽幸得师父照拂,却始终不曾知道有个家,有爹娘的感觉。
而水家是让她第一次知道家的真正意义的地方。所以,她不相信这么一户和善可爱的人家,会破灭。
直到她看到废墟后的那个已经干涸了的小池塘,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她的心陡然凉了下来。
“这是······水家。”这句话在她口中虚弱的滑出。因为这是水夫子为灵曲做的添香榭,她以前来过这里,还曾夸这池塘雅致。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她虚弱的问着。脑中一幕幕全是和水家人在一起的过往。想到灵曲,她上山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她柔弱的身躯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啊,为什么不让自己帮她分担呢?尤霜霜现在想到灵曲在鼎阳山经历的事情,更加心疼起来。
”水夫子和师娘都被人杀了!”刘小娃背着竹框眼中含泪的站在尤霜霜身后,看着这片荒地愤恨的喊出了这句话。
只有天才知道他的憋闷,订亲那日岳父岳母被杀,青梅竹马为了报仇上山修道,他一个男人想为灵曲出一份力,可是爹娘兄弟不想他犯傻,像看犯人一样看着他,怎么也跑不出村去。无奈之下,他只有日日到水夫子和水氏坟前磕头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今天刘小娃和平常一样上山祭拜水夫子和水氏,下山路过水家一眼就看到一个身着淡蓝衣衫的清瘦身影站在废墟之中,他还以为是灵曲回来了,可是跑到跟前再看那背影,比灵曲高了许多。
虽然很失望,但是尤霜霜是在水家出事以后除了自己,第一个接近这个地方的人。他想到村民的冷漠,想到水家的凄惨,想到自己的无能,对于尤霜霜的到来他突然对于帮助灵曲报仇这件事充满了希望。
尤霜霜看了那人一眼,她并不认识于是问道:“你是谁?”
刘小娃走到尤霜霜面前回道:“我叫刘小娃,从小和灵曲一起长大,水夫子是我的先生,他的夫人是我师娘。”
尤霜霜一听,原来他就是水夫子要招的女婿,那对水家发生的事情一定知道了,语气焦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这么狠毒对水家下此杀手?”
刘小娃一想起那日的事情心就开始疼痛,他片刻后终于忍住悲痛开口道:“那日夫子、师娘和我爹娘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