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霜霜带着水夫子一家跑到了南安镇上,找了家茶棚歇了片刻,就护送水夫子一家回白滢村。
回去的路上,水家人没有像来时那样,开心自在了。水夫子很是担心。在龙王殿的那一幕幕回想起来现在还是会觉得很惊险。如果不是龙王显灵救了他女儿,可能一家都会被沉海。可也因为是龙王显灵,才会导致他们一家差点儿被人打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看向自己闷头不语走路的女儿,叹了口气。唉,难道真的应了白衣道姑的话,女儿跟在他们身边会遇上劫难吗?难道真的要送女儿上山修道吗?
水夫子担忧的神情被水氏看在眼中,她知道自己夫君的担心。这么多年的夫妻,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他们早已心有灵犀。如果是在灵曲小时候狠下心肠送了她去山上修道那也就罢了。如今孩子已经十岁了,水氏如何能放下这血脉亲情让孩子上山修道,更何况,要是现在送灵曲上山,难免会让孩子误会他们,以为他们是因为龙王殿的事嫌弃她,才会让她上山修道。
水氏靠灵曲更近了些,手紧紧的握着灵曲冰凉的玉手。灵曲见娘亲把自己的手握的更紧了,抬头看着水氏。眼睛里噙满泪水,只喊了一声娘,泪水便已决堤。水氏心疼灵曲,蹲在灵曲跟前用手不停的擦着那白玉一般的小脸儿,也跟着掉眼泪。
水夫子看到妻子和女儿的模样,心里难受到窒息。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母女身边,扶起水氏坚定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们一家人始终都在一起。永不分离!”
水氏回握住水夫子一只手,另一只手握住了灵曲的小手。灵曲也学着水夫子的样子,对着水夫子和水氏道:“我们一家人始终在一起。永不分离!”
水夫子心中稍感欣慰嘴角微勾,他又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尤霜霜。直到尤霜霜转身,他才如释重负,一家人跟着尤霜霜继续往家走。
日暮西斜,天色渐渐昏暗。迷树林的树木与昏暗的天色,为水夫子一家还未恢复的元气,又涂上了一层恐惧的阴影。水夫子一家从未在晚上来过这迷树林,白天的迷树林,已经是十分难认路的了。要不是跟着刘四走了几遍,白天他自己也是出不来的。刘四跟他说过,这迷树林晚上就好像活了一般,会自动移位,只要晚上进了这迷树林,肯定是走不出来的。的白滢村的人,晚上从不进迷树林。
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进了迷树林,恐怕天就全黑了,于是水夫子就向尤霜霜建议道:“尤姑娘,这迷树林到了晚上会自行变换位置,只怕咱们进去了,也会找不着方向出来。不如,咱们就在这将就一宿吧。”
尤霜霜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前面的树林虽然枝繁叶绿的,可是却无一丝活的气息。尤霜霜秀眉微蹙,她自己倒是能飞过这迷树林,可是带着这三人却是不能。在外面已经耽搁了太久,明日就是修仙大会了。她要赶在修仙大会前向师傅禀告南安镇和逍遥派令牌的事。考量过后,她决定道:“你们放心,现在天色尚早,咱们赶在树林变换位置前穿过去就行。就算赶不及`````我也有办法。走吧。”
水夫子听到尤霜霜这话,也放下心来,跟着她走进了迷树林。
在迷树林中走了一会儿,林子里的光线已经完全暗了了下来。抬头看看外面的天空已经全黑了,夜幕中一弯浅月若隐若现,渐渐明亮,月光却完全照不进着树林。水夫子刚开始在前面带路,现在已经进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了,他扶着旁边的树,在一片漆黑中对着水氏说道:“夫人,把火折子给我。”
水氏一手领着灵曲,一只手在身上摸索。拿到火折子刚刚吹亮,火光就灭了,水氏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她慌乱的问道:“现在怎么办啊,这火折子根本点不起来啊……”
尤霜霜站在水夫子和水氏中间,一手领着灵曲,一手拿着寒曜剑。她听到水氏的话,验正了心中的猜想。
她对水氏道:“不用点了,在这里你是点不起来的。”
水氏慌张道:“那怎么办?”水夫子同时问尤霜霜为什么。
尤霜霜并不急于回答,她松开牵着灵曲的手,慢慢拔出她的寒曜剑,寒曜剑一出鞘,他们站着的地方总算是有了一丝光亮。借着寒曜剑散发的微弱光茫,尤霜霜对着水夫子答道:“这林子被鼎阳山的人施了法术,禁止普通人上鼎阳山。一到晚上禁术就会开启,所以晚上才会走不出去。”
尤霜霜又拿着寒曜剑向后照了照,见水氏和灵曲都无恙,她拿着剑准备向前走去,还不等超过水夫子所在的位置,就见水夫子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灵曲听到爹爹的摔倒的声音,急忙跑到水夫子身边,用没多少力气的小手去扶水夫子起身,可她哪里扶得住水夫子这个大男人。只能焦急的询问着爹爹的情况。水夫子见女儿赶来,努力撑起身子。然后安慰道:“没事儿,爹爹没事儿。”
尤霜霜见水夫子起身费劲,一把拽起了他,然后问道:“怎么回事?”
水夫子揉着后腰道:“刚才我倚在树干上,然后就感觉树干后面的树像被抽走了一般,没了支撑就摔倒了。”
尤霜霜眉头一皱,对着他们说:“树木已经开始变换方位了,尽量躲着些走,小心受伤。”
水夫子在尤霜霜身后,灵曲在他们夫妇中间亦步亦趋的跟着尤霜霜往前走。黑暗中没有风,树叶却都莎莎作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