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就是去紫雾山庄的路?”凌向月裹紧身上的披风,呵了一口气,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崎岖的山路。
凌长笙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惺忪的说道:“是啊,约莫还一个时辰就到了。”
离柳州这么近?她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柳州附近哪个地方是种了大片大片的罂粟花的?
也许再拐个弯就到了——
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还是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奔跑,四周都是崇山峻岭,哪里有平原的意思。
“大哥,是不是快到了?”凌向月又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
“吁——”车夫在一片空地停下马车。
凌长笙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从马车上下了来,这两日白天黑夜忙着,今日倒是睡了一个好觉。
山上的寒风有些刺骨,他看向已经随着他下了马车的凌向月:“山庄的路要自己爬上去,马车就停在这里了。”
凌向月观察四周,这哪里有当初她在梦境里看见的那个紫雾山庄的影子?
明明就是一座比较崎岖的山而已。
“大哥,这真是紫雾山庄脚下?”她不禁有些纳闷,难道是紫雾山庄的另外一个入口?
凌长笙在身后随从的服侍下披好披风,对凌向月点头道:“走吧,正好我也想去山庄里泡个温泉。”
凌向月面色极为扭曲:“去山庄泡温泉?”
她此时已经有一半的肯定了,此紫雾山庄非她认识的那个紫雾山庄。
“大哥,这山庄的庄主可是叫方紫兴?”
已经走出好几步路的凌长笙愣了愣,摇头道:“不是,紫雾山庄的庄主名曰柳朗月。”
末了,他又有些疑惑的自语道:“不过你说的方紫兴?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
凌向月颓废的跨下肩膀:“方紫兴便是我认识的那个紫雾山庄的庄主,你这个紫雾山庄的柳朗月,我压根不认识。”
世上竟是有两个紫雾山庄——
郁闷,为何她之前竟然没有想到堂堂紫雾山庄还有人冒名顶用它的名字?
还白跑了一趟。
“世上只有这一座紫雾山庄,二妹所说的另外一座,我从未有过耳闻。”
凌向月闷闷不乐的摇了摇头。
凌长笙见凌向月无精打采的模样,随安慰道:“也许是大哥我孤陋寡闻,柳庄主恰好是我朋友的朋友,既然今日已经来了,我们就登门造访,问一问他可知世上还有另外一座紫雾山庄。”
凌向月一听,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山中多古树,他们两人和身后的凌霜,二十八一起上了山庄。
凌向月之前听庄主的名字柳朗月,以为是一名女人,见了面之后才发现是一位玉树临风中又透着丝丝杀气的男子。
“风萧萧的义弟?”一身红袍的柳朗月手执着凌长笙给他的一粒珠算盘上的黑珠,看了看两人,如是问道。
妖媚又霸气。
凌向月在心中给了个评价。
凌长笙笑道:“没错,风萧萧乃是在下的八拜之交,常听他说柳庄主惊才艳绝,今日特带着舍妹登门造访,若是打扰到了柳庄主,还望庄主海涵。”
说着示意身后的随从,将礼品献上。
柳朗月将那粒黑珠还给了凌长笙,脸色缓了缓,说道:“你们上庄来所为何事?”
凌向月施了礼后一直在凌长笙身后站着,此时听柳庄主问话,嘴张了张,就想问他为何会给山庄取名紫雾山庄。
末了又觉得这样直接的问似乎有些唐突,她本是已婚妇人,主动登门造访一位陌生男子已属不妥,若是再冠冕堂皇的问人家这些问题,恐叫别人误会。
想了想,还是将目光落在自家大哥上。
凌长笙好似没看见她询问的目光,依然和柳庄主聊了一会无关痛痒的家常话。
多数是他在自问自答,柳朗月很少正面回答他,面色中已然出现了一丝不耐,之间目光一次也没在凌长笙身后躲藏的凌向月身上停留过。
凌长笙见不能再闲扯下去了,便厚着脸皮帮凌向月问了难以启齿的问题:“柳庄主,实不相瞒,今日我兄妹二人上山来确实有问题想向柳庄主请教。”
柳朗月微微勾唇,红色的锦袍穿在他身上尤其的万众瞩目。
“说。”
凌长笙咳咳两声,干笑道:“事情是这样的,舍妹晚间偶有做梦,梦见自己进了一座叫紫雾山庄的庄子,她醒来后便吵着闹着问紫雾山庄在哪里,在下不忍舍妹失望,便带她来到了这里,可是在山下——”
凌向月诧异的看了凌长笙一眼,暗道真是兄妹连心,梦境一事她压根没有向凌长笙提过,他竟然胡编也能编对大半。
凌长笙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柳朗月,见他面上并无其他异常的表情,这才又一鼓作气的说道:“在山下时,舍妹又说这不是她梦里那个紫雾山庄,问我这世间是否还有另外一座紫雾山庄——”
“嗯?”柳朗月眉间杀气隐隐,利眼陡然朝凌向月扫去。
凌向月心里一惊,忙向凌长笙背后躲去。
凌长笙冷汗冒个不停,心里暗自夸道,也只有他有这个胆子在紫雾山庄的庄主面前高谈阔论。
“世间另外一座紫雾山庄?”柳朗月轻轻摇晃手里的杯子,看着凌长笙语出惊人:“阁下难道不知道另外一座紫雾山庄早在十八年前便已经消失了吗?”
凌长笙,凌向月:“......”
一直没有说话的凌向月忍不住鼓起勇气反驳道:“不可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