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看着撒泼耍赖的元老, 念在他和第一梯队拉扯大了整个本丸付丧神练度的份儿上, 努力按下额头迸出的“井”字青筋并试图阻止他继续蹂躏自己的床铺。

“鹤先生,如果我是你的话,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愤怒的主公的床上爬下来,然后诚心诚意跪在一旁承认错误乞求原谅。”真的很想揍这家伙啊

白发青年躺成一个大字仰头倒着看向气到发笑的苏妩:“阿勒原来是这么严格的吗吓到了吓到了”他又翻了半圈正过来嬉皮笑脸道:“需要守夜的服务吗”

审神者房间里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整栋房子似乎都跟着摇晃了几下, 正抬手准备敲门的三日月只见眼前一闪一抹白色如同流星般横飞出去。他盯着那团白色看了一会儿, 从楼上呈弧线掉下去的圆球在落地前轻巧的翻转身体有些歪扭的落在地上,白色的付丧神屈膝半跪嘟嘟囔囔抱怨了几句才站直身体一瘸一拐走回自己房间安静下来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呵呵, 连块油皮都没破, 太可惜了。

蓝发青年微微笑起来, 修长的眉下是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瞳孔中天生两弯新月衬着浓密的睫毛能羡慕死一群天天涂睫毛膏涂到眼眶发黑的摩登女郎。

这个人可真好看。

“紫苏,那个叫浴室的机关不太会用啊, 可以为老爷爷讲解一下吗”他轻轻蹙起眉头, 满脸为难的样子。想到这位老人家确实对现代化电器一向比较苦手,因为现在大家都是男人而变得越来越大大咧咧的审神者出气吹了下额头的碎发同意了:“你带路吧, 并不难的。”

两人一前一后朝三日月暂居的书房走去, 进屋前苏妩顺嘴问了一句:“为什么没去问光忠”

“烛台切啊, 总觉得不好再去打扰他休息呢。”这话也算有道理, 光忠忙忙碌碌照顾一家老小几乎操碎了心,这种小事也确实没有必要再把他喊起来帮忙。

这里原本是松平先生年轻时住过的房子, 他携苏女士回日本后曾想过带着妻子住在老宅以外好叫她慢慢适应异国的生活, 可惜这房子最终也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后来就直接被他放在了苏妩名下。所以这里还沿袭着早先的装修结构,处处充满新婚的甜蜜年轻夫妇对生活的向往和希望。书房里采用了金丝胡桃木做出一整套书柜书桌以及单人床,虽然看上去没什么花俏的装饰但只使用了清漆的木料本身在阳光下会散发出金光灿灿的华丽光芒,加上厚重的质感和古朴简单的造型同三日月本刃达成了一种奇怪的和谐。

天下五剑慢吞吞走在前面让开路,苏妩没有丝毫不适的打开浴室门大概看了一下哦豁,看上去似乎是和另一个卧室共用的浴室,老爹年轻的时候也很会玩儿嘛

他当做没看见另一扇门,径自走到洗漱间指着面盆上的水龙头道:“把这里抬起来就会有水,左边越来越热,右边越来越凉。”他见跟在后面的三日月点头表示记下就走到浴缸和花洒旁扭开龙头演示了一遍,又把浴室用品的用处一一指给他看。

洗头的洗身的洗衣服的,林林总总一大堆。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扭过去很有耐心的问,身后的青年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您似乎对老爷爷没有任何防备呀这可不好呢。”

“欸”他回头正好对上他深蓝色的衣襟,眼睛里满是迷茫。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可防备的

五花太刀深深叹了口气,眉眼间浮上忧郁:“好歹也要正视一下老爷爷对您的心意吧男人在挽救爱情最后的希望时可不能保证自己手段光明磊落。”如果我违背本意伤害了您,届时该如何是好

“啊”糟糕,忘记了房间中陷入死寂一样的尴尬。变成男性的鲛人比作为女孩子时大约高出了十公分左右,也只是够到三日月耳边的位置,微微低头正好可以搭在他的肩膀上。付丧神垂下视线盯着审神者头顶可爱的小发旋,伸手压着他的后脑勺让鱼靠在自己的锁骨旁:“每天都忍不住想要把您关在只属于我的鱼池里呀。”要不是做不到说不定他早就神隐了这条溜滑的小鱼,哪用现在这般辗转反侧不得安宁。

苏妩顺着他的力道轻轻靠在长者肩头,白梅的淡雅香气顿时包裹了他:“呐呐,爷爷,我知道你是受到鲛人阴性力量的影响才会比其他三日月宗近更偏执更自我,但是不要伤害到自己呀。只要你们不放弃我,我必然不会离开,如果语言不足以取信于你,不如将一切交给时间裁决。”

鱼的寿命相当之长,足够在死亡到来前验证自己许下的承诺。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这样的承诺也诚意满满足够动听了。三日月忍不住抬手顺了顺审神者不曾剪短的长发:“如果可以的话,您成年礼时的发髻可以交给老爷爷吗”

苏妩同意了,因为他将以男性的身份参加成年礼,可怜的一直纠结于头发的传统老爷爷注定要失望了

松平先生送走苏妩和他的付丧神后,带着相田管家去了另一处房产,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和住在老宅里的松平老夫人相处。这么多年母亲从未反省过当日所作所为,径自认定一切违背她意思的人都是粗俗无礼的忤逆之徒,完全听不进去半点不同意见。

夜色笼罩下的松平老宅恍如鬼蜮,平子领着娃娃脸青年回到佣人居住的院子:“老夫人是喜欢你的,不管怎么说先把大小姐骗到手,这样一来也算是回归血脉。一个异国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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