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我左手上这纺布袋里面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里面很多都是师父之前就已经配置好的东西,缺一不可。
在派人寻找皮料收购商的同时,谷觅妘也是亲自上阵,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她要跟着,我也没有权力阻止。
根据胡丙之所说,他们这个楼盘将整个白山村都买了下来,占地面积很大,而白山村仅有一小部分人没有搬离,其余人都已经搬入全新的居住地。
而剩下的这十几户人家里,似乎就有一个人一直在做皮毛生意。
我们三人对这一带都不熟悉,而带队的则是白山村的村长,虽然这个村长已经仅仅只是一个头衔了。
村长告诉我们,这男人叫张富贵,他原来也是一个猎人,四十来岁的时候,带着一群外国人进山狩猎,在山里面弄断了一条腿,回来之后没有办法再进山,就开始改行做皮毛生意,一开始他只是收购猎人的皮毛,然后转卖给材料商后来生意做大了,他自己开了几个野生动物养殖场,另外还有一个皮毛加工厂,专门深处理一些皮毛,将其加工成为半成品,这些年随着“私人订制”的风潮流行,很多设计师和服装工作室开始向他下单购买材料。
张富贵的工厂有好几处,我们找了两个养殖场之后,发现他都不在,后来他女人打电话才得知他人在加工厂,而加工厂则办在一个山谷里。
坐着谷觅妘的豪车缓缓射入山谷,当我们下车的时候,这一抬头我就愣住了。
在胡丙之为谷觅妘打开车门,谷觅妘跨出大长腿,并优雅起身时,她也是呆愣了好一会,这才转头对着我问:“那些墨绿色的雾气是什么?”
我其实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雾气,不过师父的手札里提到过,愣神之后,我回了谷觅妘两个字:“怨气。”
张富贵的加工厂很大,占地少说也有十来亩,工厂外面的围墙很高,里头一共三栋建筑,成“品”字形状。
虽然我不懂风水,更不懂建筑学,但我知道,在这样一个环境相对密闭的山谷里,又把厂房建成一个品字型,只会让怨气加剧凝聚,最终发生异变。
“谷总,哪来的雾气啊?今天天气很不错啊,这万里无云的。”
胡丙之在说话的时候,视线也一直在往谷觅妘身上那件大衣飘,我知道他也觉得怪异,或者说是不妥,毕竟堂堂总裁,穿一件廉价的大衣有些说不过去,而且还是男人的大衣。
不过我就特么纳闷了,身为私人秘书,他要是觉得不妥就开口啊,这件大衣要老些钱呢,我正愁没机会开口要回来呢。
不过,看胡丙之在谷觅妘身边那小心翼翼的姿态,我就知道这二刈子没种。
谷觅妘联想到自己之前滴了牛眼泪和公鸡血的混合液体,转头对着我问:“这些怨气是怎么形成的?”
我耸耸肩,对着那已经自动打开的大门说:“人家门都已经开了,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富贵因为腿脚不方便,他只是坐在轮椅上,他的儿子和儿媳妇则代表他迎了出来。
谷觅妘在京城的势力很大,特别是一口气就将整个白山村都买下来之后,这方圆百公里还真就没有人不知道她的。
虽然张富贵不清楚,谷觅妘到来的用意,不过他还是十分热情地将我们迎了进去。
你皮料加工厂由三栋厂房组成,刚进工厂,胡丙之就将来意说得很清楚,张富贵显然不知道这件事,转而看向自己的儿子,张大宝。
让我们暗自松一口气的是,张大宝点头承认的确购买了一张很大、很长的蟒蛇皮。
很快,他就让人将已经烘干并加工好的蟒蛇皮拿了出来。
胡丙之收了蛇皮,在表明要给钱的时候,张大宝忙说蛇皮值不了几个钱,就当送给谷觅妘。
谷觅妘却是给胡丙之递了一个眼神,胡丙之便将一沓钱硬塞给了张富贵,末了胡丙之还说了一声:“我们谷总向来不欠别人的人情。”
嘁!
我对二刈子这话嗤之以鼻,什么叫不欠人情。
这女人从头到尾就在欠我人情,而且还把人当佣人一样使唤,威逼利诱,什么样的手段都用了,结果到了别人面前就成了公正无私、气度雍容的典范了。
然而,妖孽的是,谷觅妘这女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竟然扭头飘了我一眼,那眼神嘚瑟得很呐!
拿到蛇皮,就连我也随之松了一口气,而这时候张大宝则领着我们参观加工厂。
我以前也经常卖皮子给皮料商,这倒还是第一次看他们如何加工皮子。
在参观了皮子的加工程序之后,谷觅妘忽然说了一句:“刚才村长说,你们这个加工厂,同时也是屠宰场?”
张大宝点点头:“别的皮子都好说,唯独蛇皮有些不同。毕竟剥蛇皮是一件技术活,而且蛇皮剥下来之后要第一时间进行清洗,然后放入烤箱烘干,之后再摊开晾晒。”
“带我们去看看吧。”
谷觅妘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个,过程可能会有些血腥,像您这样的身份,似乎”
谷觅妘冷冰冰地横了张大宝一眼,那张大宝顿时如遭雷劈一般,急忙朝前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大喊:“你们慢慢走,我马上让人准备一下。”
当我们进入第一个蛇皮加工车间的时候,每个人都被震慑到了。
在一个排球场大小的房间里,一共有四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