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尘得知她弟弟已经安然住进了国师府,也放下了心。私下也与他传信,嘱咐他住在别人家里不可帮国师大人带孩子,不可为他人洗洗涮涮,不可过分节俭。倘若国师府有人欺负他的话就尽管报复。
如此不客气,真乃李白尘本色。
李白尘刚入了滕州青麾下,对朝中事物还不甚明了,这十几日便被安排在家研读卷宗史集、旧案陈史。此乃李白尘最深恶痛绝之事。
不过为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也为了弟弟能有个好靠山,李白尘可是花了十二万分的心思。
今日看了一上午,李白尘觉得困倦不堪,便放下典籍,在外三宫里闲逛。外三宫虽然也属于皇宫大内,但是此地管理比起内殿不知宽松了多少。任你闲逛胡闹,不出大动静是不会有人来管的。
李白尘也无甚目的,竟逛到了国寺门口。
如今细细打量,国寺真乃气派非凡。这一块大气壮山河、佛光闪耀。若是砸下来,恐怕没有点高深内力不能受住。
李白尘远远看乩镉懈鲂」馔吩诶妥鳎不是那盼泥是谁。
“小和尚!”李白尘老远就叫了他一声。
只见盼泥浑身一颤,转过身来,双手合十,向李白尘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李大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盼泥满脸堆笑,哪敢有半点怠慢。
“我来寻你啊。”李白尘用力摸了摸他的脑袋。
“大人,不知有什么事情啊?”盼泥上次吃过她的苦头,这次可不敢轻易得罪她了。
“来,你的出宫牌给我用用。”
“这……大人!我们这种小沙弥哪有什么出宫牌!只有几位长老师叔和住持才有啊!”
“真的?”李白尘捏了捏他的脸蛋。
“不敢欺瞒大人!”
“那行,你去偷一个给我!”
“什…什么?”盼泥差点摔倒在地。
“我在小菜地里等着你,快去吧!”
盼泥不想再挨打了,只能进了寺庙去偷。
李白尘看他真的乖乖去了,满意地点点头。
没一会儿盼泥便出来了,手里果然拿着一枚出宫牌。
“这是我向铮安师叔借的,大人用完了可要还啊!”
“乖。”
李白尘拍拍他的脑袋便走了。
“千万记得还啊!”
李白尘其实早就有自己的出宫牌了,是上一次提安给她的。她就是要为难为难这个小和尚,他这个调皮的样子,就和李白小小时候差不多。
李白尘以前一直住在柔安的边境,第一次来到皇城,这一次可要好好游逛一番。
这皇城果然不一般,街道宽敞,店铺林立,路上各国商贾云集,偶尔还能见到漂洋过海来的蓬舆岛人。
现在正值午饭时候,李白尘大摇大摆地进了一家饭馆。
此处邻街靠河,可闹可静,是个吃饭的好地方。
李白尘在二楼邻街的窗口坐下了,叫来了小二正要点菜,却被一个人一把拎了起来。
“滚开!这是本姑奶奶的常坐。”
李白尘一时不备,差点摔下窗去。
“你是何人?”
“凭你也配问姑奶奶的名字?”
李白尘一看,这位姑奶奶一身紫服,虽未有披金戴银,但是只手上一枚海蓝宝戒指,便可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可惜只有孤身一人,如此一对一,自己未见得吃亏!
“姑奶奶?”李白尘蔑笑一声,“谁家的姑奶奶这么横?小二,这位母老虎是谁啊?”
小二哪敢得罪这位,只劝了几句便跑了。
“你敢说我是母老虎?”这位紫服少女居然直接扑向李白尘。
李白尘本以为她是个什么厉害人物,没想到如此简单直接。
李白尘只稍稍往旁边一躲,这位姑奶奶便扑了个空,“砰”一声大脸朝下摔了下去。
“我当谁家姑奶奶这么厉害!还未过年,何故要行这样的大礼?”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如此对我!来人啊!”
李白尘这下傻眼了。这位姑奶奶哪里是一个人,她带来的人都在一楼候着,如今都上来了,乌压压站了一屋子。
“给我抓回去!本姑奶奶要好好审问!”
“是!姑奶奶!”
李白尘颤抖了一下,这么多人都叫她姑奶奶,难道“姑奶奶”是她的名字吗?
“抓我?下辈子吧!”李白尘可不怕她。
虽说她飞檐走壁的功夫不行,但是这区区二楼还是无甚可怕的。
她也是果断,稍稍沉气便跳下了窗户。
李白尘一个闪身,便进了一条小黑巷子。她哪里是肯就这么算了的人,平白被人欺负一场,还这么丢人的跳窗逃走,哪里是她大通馆老板的行径!
李白尘稍稍运气,将自己的魂魄剥离出一丝,又飞回了饭店。
“快点去追!”这位姑奶奶坐在她的“常坐”上,“这个女贼,居然敢在大庭广众骂我!今天我非抓到她不可!”
李白尘的魂魄在她身侧飞来飞去,突然灵光一现,狠狠地朝她吹了口气。
这位姑奶奶突然觉得有点冷。
“哪来的风!”
又一阵风,吹起了她的头发。
又一阵风,吹起了她的衣袖。
又一阵风,吹走了她的手帕。
魂魄也会累的,李白尘休息了一会儿,绕到了姑奶奶的后背,眼瞧这她要喝茶了,便往前一推——
“姑奶奶!怎么将茶水弄到了脸上?可还是风大?”
“今天真是邪门!走了走了!待会儿抓到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