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同样还是将柳琴放出来做饭,只是待在那灰尘漫天的房间里再出来,柳琴更是面目全非,虽说本来就没人看清她的面容,但此刻看来是又脏又臭,当下卢志恶声恶气的让她赶紧去洗澡。
柳琴洗了澡才开始做饭。那柳桂花自然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做完了饭,柳桂花听了卢大富的话,让柳琴回到柴房。然后端了一碗干红薯粥给柳琴,却想到今天因为柳琴挨了打受了气,立刻朝着粥吐了一口口水,心中的恶气这才解了。将粥重重放在地上,“吃饭了,你这副死样子,还以为是我们卢家折磨你了呢!”说完自知得不到回应,立刻关了房门,插上插销,跑去吃饭了。
柳琴盯着干红薯粥上的痰,抿紧了嘴唇。
这就是她几番懦弱的代价!
将痰用稻草挑了出去,这才张口吃下。
吃完之后,继续埋头整理干柴。
第二日,柳琴依旧被放出来做饭,柳桂花已经没了前两次的劲头。让她看着别人做饭,尤其是这个死丫头、扫把星,她只觉内心有无限闷气,无处撒。
而卢志也是一夜没有睡好。
他总觉得卢大富身上一股子臭味,最要命的是,他睡觉还打呼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因为害怕钱被偷了而惊醒,如此反复,白天自然更是没了精神。
这一家人,就卢艳精神最好,吃得饱、睡得香。这样一来,柳桂花却是有些看不过去了,大清早就支使卢艳去溪边洗衣服,卢艳自然不肯,一番嘴皮子下来最后又是落到了柳琴身上。只是卢大富却不同意,最终还是柳桂花去洗衣服。
柳桂花提着竹篮来到溪边,见有人在,不由张口说道:“我家那个女儿,真是被我养的娇得太娇贵了,现在想叫她做点儿事都不愿意了。看样子,女儿还是不能养的太娇了,该打的时候还是得打。”
旁边溪边洗衣服的人听了,却不以为然,这一家人都被柳琴“养娇贵了”,却又想到那柳琴被卖了四万块钱,当下心中更是酸溜溜的,不由说道:“那可不,瞧那个柳琴,可不就被打得不成人样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哪样亏待她了?”柳桂花一听,自然不乐意了,“她出嫁,我家大富还特别去给他买了红绸、备了嫁衣。当初,她可是出了名的扫把星,除了我家,谁敢养她?现在,我们把她养成人了,嫁了户好人家,你们就一个个的眼妒了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那妇人一听柳桂花的话,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柳桂花被这笑弄得有些糊涂,当下就问:“你笑什么?”
“哎哟,桂婶,谁都知道,你所谓的红绸和嫁衣是从犄角旮旯里拖出来的破烂,你们收了那柳发两万块钱,居然连一分钱都舍不得花在柳琴身上,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们也不怕他们死去的父母来找你们索命?!”
“你这个要死的,说得什么胡话?!就算看到,她父母也该感谢我家,要不是我们,那扫把星只怕早就死了!哪里还有今日?!你眼妒也没用,儿子又不会读书、女儿也嫁给了一个穷得叮咚作响的人家,要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柳桂花说完,故意将衣服提到上游,捡了几颗石头,将溪水堵住,再见竹篮里的衣服全部倒出来。
不管不顾的先把卢大富的袜子放入水中,入水便将水搅混了。
刚才与柳桂花争论的妇人见此,心中更是不悦。将洗了一半的衣服提起,赤脚趟过小溪,去到对面更上游拿出一双沾满了泥巴的鞋,往水里一放,那泥巴水立刻就流往柳桂花处。这下二人不再说话,只是干瞪眼,然后不停的用棒槌捶打衣服,只恨不得将脏水全部捶到对方身上才好。
等柳桂花提着竹篮回到家中,自然又是被卢大富一顿臭骂,这只不过是去洗个衣服,不仅洗了大半日,居然还把自己的衣服都打湿了,这蠢妇真是欠打!
又用红绸布置了一下门口,远远看去,居然也还似模似样。
如此鸡飞狗跳的过了一天,夜晚终于降临。
伴随着蛙叫虫鸣,柳琴睁开了眼睛。透着月光,可见她亮堂的眼睛盯着那扇破门,看了好半响,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
也许是她平常轻手轻脚惯了,这会儿更加小心时,居然愣是没有一丝的响动。
只见她慢慢的来到墙边,用手拿出几条干柴,轻轻放在一边,然后趴在地上慢慢爬了进去,挤了进去之后,空间便大了许多。
原来,柳琴趁着重新整理干柴的时候,只将外面的那层干柴贴紧了墙面,又在外围留了一个洞,只要拿掉干柴,她就可以爬进去了,爬进去之后里面就有一个仅供她蹲着活动的细小空间。
这里漆黑一片,四处充斥着干柴特有的尘埃,可她的心却滚烫如火。手朝熟悉的地方摸去,摸到一根尖头的干柴,右手也朝着熟悉的方向摸过去,摸到一个狗洞般大小的洞。也是这卢家为了供卢志、卢艳读书,一直都住在这泥巴砌成的屋子里,柴房更是不必说,下雨漏水不说,有时候后沟里的水,也会浸湿这墙根。
柳琴先前早有发现,也尝试着在这隐秘处挖坑,只等着有朝一日,能够逃离这地方。可后来她一直在等,也幸好她虽然堕落了些时日,但逃跑的心终究没有停歇。否则,那就真完了。
这两天,没下雨,柳琴就对着这个洞撒尿,撒完尿就掏洞,如此,掏到只剩下薄薄一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