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面无表情的低下头,两额间细碎的长发垂落,落在小天道脑袋上,有些痒,小天道忍不住啄着嘶玩起来,将离由着它玩,伸手截了截它胖乎乎的肚子。
低垂是眼睑遮掩了她深色红眸里泛起的诡光。
将离话落没多久,树丛猛的摇了摇,从里面钻出一人来,正是之前被围攻的莫霖。
她此时也没比刚刚好到哪去,脸色苍白,衣衫褴褛,头上在插这一些小枝丫,身上沾着树叶泥巴,但也能看见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则裂开从里面翻出血肉来,也有的伤口有些发炎,刚刚被剑气划伤的腿,上面沾的树叶泥巴倒是把血给止住了。
莫霖一瘸一拐的走到将离的树下两三米的地方,“多谢两位前辈救命之恩!”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罢了。”将离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不知可否告知晚辈,前辈大名”莫霖抱拳施礼。
“无民之辈,不知挂齿!”君影挥手。
将离嘴角微勾,截着小天道的软乎乎的肚子道:“不知——你手上那只圣灵镯,是如何得来”
莫霖一听见圣灵镯这三个字,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了,步子也不由的后退几步,悄然捂住右手的玉镯警惕的看着将离。
见将离没有看着她,强自镇定道:“晚辈不知前辈在说什么!”
“不要在我面前说谎哦——”
将离声音带着不明的笑意。
“晚辈母亲早逝,这是她留给我的。”莫霖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呜咽。
“真的吗?”将离抬头笑问。
“是!不知前辈,如何得知圣灵镯之事”莫霖反问。
莫霖心下忐忑,如果这两位前辈要动手抢夺圣灵镯的话,她真的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但她有些摸不清将离的态度。
“因为我认识她的上一人主人啊!”将离的笑越发真挚。
“前辈认识玉……母亲”莫霖抬头诧异的看着将离。
“当然,当年她对我很照顾呢!”将离目光远眺,看着远方有点出神,似乎在怀念什么。
“那家母……”莫霖欲言又止。
“往事不堪回首,说说你现在吧!”
“看你似乎过的不太好。”
将离岔开话题,见将离不愿多说,莫霖也识趣的没继续提。
“我……还好!”莫霖眼神暗淡道:“如果没什么事,晚辈就先告辞了。”
“这次能救你,下次未必,好自为之。这东西你拿着,有事捏碎它。”将离打了个响指,一枚玉牌自半空掉落,曲指一弹,玉牌朝莫霖飞了过去。
莫霖伸手接过,三指宽的玉牌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将字,背面雕着一朵盛开的芍药,将玉牌收好,莫霖行礼告辞。
目送莫霖离开,君影疑惑问,“认识”
其实君影也被将离的态度搞得有些懵。说认识吧,她虽笑的真挚,但又对人家不怎么热情,说不认识吧,她又慰问人家,还送东西!
将离笑笑,未置可否。
“就看这”君影郁闷道。
“当然不是,好戏才刚刚开场!”
六日后,卯时,城门口。
将离与君影等一行人汇合,此次前往夙缘山的人,除了将离君影,叶然公孙念外,还有沐灵,武寂,宁舒玉三人,南若尘说会尽快处理完重烟湖的事,赶到夙缘山。
夙缘山位于戎城西北方五百里外,对于普通人来说,需要舟车劳顿几个月才能到。
对于修士而言,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而已,更有甚者缩地成尺,瞬息即至。
将离等一行七人,乘灵舟去往夙缘山。
灵舟之上。
“唉,这个月的钱又不够买材料了。”公孙念支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没人接说,公孙念不由将目光转向四周。
屋子里只有叶然在一旁静静的翻书,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刚刚公孙念说的。
四下不见人影,公孙念伸腿踹了踹叶然的椅子,问:“喂,人呢?”
叶然头也不抬的回了句:“外面。”
公孙念站起身出门,临出门时又回头看了叶然一下,还是在低头看书,公孙念不满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叶然在公孙念离开后,抬起头笑了笑,又继续低头看书了。
公孙念在灵舟内逛了一圈,发现除了好像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有事做。
沐灵在房间里修炼,宁舒玉在研习法诀,她师父在整理东西,连闷葫芦武寂都在擦拭武器!
公孙念越看越郁闷,这一个个的都有事情做,如果不是她已经没钱买材料了,她现在也在铸剑!
最后公孙念走到甲板上,发现好像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无所事事。
将离躺在摇椅上,随着椅子一摇一摆的,手里抱着那把缺了弦的琴,目光看着远方失神。
公孙念走到将离面前,发现她毫无反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是没反应,出声道:
“万法归一,魂兮归来。”
没反应!
公孙念诧异,虽然这句话不是法诀,但是没理由听到人说话也没反应的。
公孙念伸手就要去摇将离,看了看是不是失魂还是如何。
手刚碰上将离的肩头,刺骨的冰寒袭上指尖,一层薄薄的冰霜顺着手指迅速覆盖了上来。
公孙念连忙抽来手,惊疑不定的看着将离,手上的覆盖的冰霜在抽离时退了下去,可是手被覆盖过的地方竟然被冻伤了。
将离还是毫无反应。
公孙念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