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书房门推开,随之而入的是一位梳着卷花头,身着旗袍的中年妇女。
只见其紧绷的高额上竟无一丝岁月的痕迹,但此时眉头紧皱,脸色惨白,仿若有种失魂落魄之感。
“怎么了,妈?”柳奕宛看她穿戴整洁,而且贸然闯入,不由得一惊,随即示意童沫道:“你先去休息吧!”
待房间内只剩下她们母女后,张灵芝有气无力地回复着:“刚才…你姑妈打了个电话过来。”
如此一说,柳奕宛了然于心,看来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奕宛,告诉妈妈,你哥现在到底在哪?”张灵芝双眼泛着泪花,同时满怀期待着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她姑妈所讲的。
斟酌再三,思想也经过激烈争斗,柳奕宛握紧拳头,心一横当即起身,事先走至她母亲的身旁,劝其坐在椅子上,以免被真相吓得不受控制。
此般庄重倒令张灵芝不免惶恐不安起来:“难道义峰的怪病真提前发作了?”
“没有。”
迟疑片刻,稍有松懈的张灵芝急忙询问道:“那为什么这几天都不见人?”
略顿,柳奕宛决定先铺垫一二:“妈妈,我们柳家在仕城是不是非常德高望重,而且一直都是首屈一指的?”
“别讲这些没用的,我只想听到实话。”
管她是否愿意听,柳奕宛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身为柳家人,无论男女,我们都要为家族的荣誉而战,对不对?”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奕宛,你都快急死妈妈了。”
“我想说,还记得三维中那些传奇的历史人物吗?花木兰、杨门女将等等,哪个不是飒爽英姿,何等的威武,比男儿也是不输半分。所以,妈,柳家的这面大旗,我们娘俩应该牢牢捍卫,保持它在仕城的顶峰上始终屹立不倒。”
越讲越糊涂,亦越来越不对劲,张灵芝极为疑惑道:“什么靠我们娘俩,不是还有你哥哥吗?”
“对,还有我哥。但不只他,还有爸爸,以及柳家的所有列祖列宗,他们都在天上保佑着我们娘俩,保佑着柳家的荣誉长盛不衰。”
“保佑?”张灵芝双眼瞪得滚圆,心率狂飙,猛然起身:“你是说你哥已经…已经……”
柳奕宛立马将其环抱,眼泪同时倾泻而下,再也抑制不住激荡的内心:“妈——”
“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奕宛?”一会怪病发作,现在又变成离世,张灵芝还真在一时间内消化不了。
泪流成河的柳奕宛抽泣道:“妈,哥哥不在了…不在了……”
“女儿啊,跟妈妈说说,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张灵芝的脸色已是煞白,眼眶饱含泪水,濒临决堤的边缘。
稍作调整,柳奕宛简约述说道:“前天晚上,哥哥在西城流岚街遭到毒手,被人暗害的。”
天雷滚滚,惊涛骇浪,若不是柳奕宛用力抱住,张灵芝恐怕会直接瘫坐在地上。
“谁?是谁敢杀柳家少主?”随后,张灵芝目光如炬,大有灼身的意向。
“还没查出来,只知道那伙人里有一个是新的穿越者。”
“那义峰他去西城流岚街干嘛?”
依照柳家家规,古书所载之事,除了柳家与萧家的嫡传男性后代,或者两家唯一血脉,其他任何外姓都不能相告。而在萧家的家规中,却还加上一条,世代效忠柳家,不独立,不背叛。
于是,柳奕宛也只得遵循,不可违背:“听萧伯伯讲是,我们‘锋尚’在那边想拿下一块地皮作商业开发,哪知道触犯了‘虎威’的利益,结果导致双方再次大动干戈,而哥哥在此次斗殴中也遭此横祸。”
“又是‘虎威’,去年你爸爸就因与他们发生过争夺地皮冲突,不久后引发家族怪病,现在义峰也因此丧命。伍刚,我柳家与你不共戴天,誓报此仇!”
见其如此偏执,柳奕宛必须要纠正方向:“妈,伍刚确实可恨,但最可恨还数那名新的穿越者与他同伙。因为哥哥就是命丧他俩之手,而这两人并不属于‘虎威’的家勇。”
“就算是散勇,他伍刚也罪责难逃。”
出乎柳奕宛的意料,张灵芝并未出现极度悲伤或者瞬间垮塌的情景,反而化悲痛为力量,还真是如了萧书平所料,巾帼不让须眉。于是,她亦会感到一丝欣慰:“放心吧妈,不出三天,凶手就会被我找出来的,到时便可手刃仇人,以慰藉哥哥的在天之灵。”
“好,好,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进而,铮铮铁骨般的张灵芝倒先安慰起来:“别哭了女儿,正如你自己刚才所说,柳家的重担已经全部落到了你的肩上,把现在的悲伤全部转化到振兴柳家家业上来,好吗?”
“嗯。”柳奕宛抹着泪痕,娇嗔地点点头。
“苦了你了,孩子啊!”作为亲妈的张灵芝,她的疼惜怜悯可想而知。相拥片刻后,她又询问道:“好了,告诉妈妈,你哥哥的尸体如今在哪?”
“在祥云山中我们的那栋别墅地下室里。”
随后,母女两人在童沫的陪同下,驱车前往柳家祥云山别墅……
莫心芳两姐妹,下班回到家中,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且一片漆黑,莫悠悠当即疑惑道:“芳姐,你不是说那两傻子住进来了吗?”
“悠悠,刚才在回的路上我已经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怎么还这样说话?蒋先生他们两夫妻,与我俩之间不算朋友也应该算室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要友好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