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坐这?”
朝曦不可思议的盯着宋祖。
“你好像有点粗心。”
埋头苦干的宋祖心不在焉的回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朝曦听得不甚分明,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我坐这?”
那颗繁忙的脑袋不得不抽空抬了起来,两只眼睛精神奕奕,一看就知道心情很好。
“专属秘书,专属,明白吗?”
“不明白。”
“呵呵……”宋祖干脆搁下笔,抬起双臂将两只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交叉叠加在一起,然后再将下巴舒舒服服的躺上去,一副宠溺的表情:“专属就是时刻照料我。”
“以前好像没有这种职位?”
“怎么?”宋祖避重就轻反问道:“你可以给安心当私秘就不能给我当专属秘书?”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不过就是将我的办公室分了一小半给你,这真的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吗?”他露出一个很轻松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在安心的办公室坐了那么久,已经习惯了这种办公模式,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适应力。”
朝曦觉得宋祖是在很明显的偷换概念,安心是一个女人,两个女人在一密闭的空间里不会有任何不适,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而且男未婚女未嫁的,这多少有点不好。
万一让时木南知道了,指不定他又闹出什么乱子来。
朝曦放软态度,商量道:“专属秘书倒也没关系,但我能不能回到总裁办去?”
“不能。”
宋祖的好脾气到此为止,挪开下巴,交叉叠加的手拆开来,右手再次握起那只已经冷却的笔,埋头工作。
朝曦叹了叹,除了服从,她好像也是别无他法。
记得以前,在宋祖到达公司之前,总裁办的当值秘书要将所有需要或请示或批示或重要的相关资料分门别类摆放在宋祖的办公桌上,现在依然如此,只不过,摆放的地点从宋祖的办公桌上改成了她的办公桌。
换句话来说,公司这些重大的机密文件,她成为了第一个检阅者。
这是宋祖对她的信任,但并非她想要的。
因为接下这份工作,她发现她更加忙碌了,她与宋祖相处的时间好像也越来越多,这令她很不安。
五月已经到了中旬,朝曦望着窗外的点点灯光,心里很是郁闷:八点了,她还在加班,她恨透了加班,更加令她恨透的是宋祖,为什么加班一定要两个人一起?
她觉得头发有点痒,伸手抠了几下,本想舒缓一下,却越抠越痒,越痒越抠,恶性循环到令她的恨又添了一笔。
这么抠了大约有五分钟,感觉到头皮已经开始发麻,她不得不放下手来,不浅的指甲里塞满了皮屑,鬼使神差中,她将手伸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差点就吐了。
这才记起,她好像有三天没有洗头了。
“噗嗤”
当她还沉浸在头皮屑的烦恼中时,对面那个男人笑出了声:“你就不嫌脏吗?”
朝曦手握成拳,有点不好意思,但这种感觉就像来得快去得更快,她又慢慢将手打开,盯着指甲里的白色油脂,无精打采道:“我已经连续加班一个星期了,累得连头发都没心思洗了。”
宋祖崩溃大笑,放下笔与资料,慢慢走过来,最后坐在她的办公桌一角:“真有这么凄惨?”
朝曦叹了口气:“阿祖,你是不是应该防备我一下?”
“为什么?”
“这些都是公司内部最高机密,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外人,万一我被有心人利用了,你该怎么办?”
“你的假设很有意义。”宋祖点点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俯下身来,语气暧昧:“所以,我必须想办法将你变成内人。”
朝曦失声大笑:“内人?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道在我们国家的古代,丈夫称呼妻子就是‘内人’。你这样,我会误会的哦。”
“我知道。”宋祖又俯下几分,不再嬉皮笑脸,反而有点一本正经道:“我知道,所以你不用误会。”
朝曦讶了讶,宋祖便用心解释:“朝曦,我好像爱上你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或许又是在我知道的时候,比如在l市你敲开我的门说你要租我的房子那一刻,又比如你真的陪着我来到了q市,可能……”
“这个玩笑有点过了。”
朝曦听不下去了,她有点害怕。
宋祖微微一愣:“你以为这是玩笑吗?”他摇摇头:“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好,你真的不觉得是好吗?我待你的情,你真的不觉得是情吗?朝曦,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女人好,不是爱便是利用。”
“你觉得你有值得我利用的地方?”
“你看,你心里明明是知道的,你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我利用的地方。”
“别觉得有负担,也别太早回绝我,我知道你跟他的事,我也知道你跟他结婚离婚,但这都影响不了我对你的感情。我在乎的是,你是自由身,我是自由身,我可以娶你,这些便够了。”
“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朝曦坐在露天阳台上,心里乱糟糟的,宋祖说完那些话后,她慌里慌张的站起来,慌里慌张的跑了回来,留下那个骄傲的男人错愕不已。
你在慌什么?
朝曦自问道,却找不到答案。
“学姐,我来帮你吹头发。”
时木南拿着一个吹风机,突然出现了。
朝曦收回杂乱无章的思绪,点了点头。
嗡嗡的热风便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