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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本身就不怎么隔音,何况现在的苏染,听力也比以前好太多,几乎不用怎么凝神,就能完全听清楚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竹屋内。
凌安娉关好门,转过身去。
屋内的一张竹制桌旁,坐着一个眉目英俊的青年男人。
男人一袭银灰长衫,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五官深刻,一双细长蕴藏着锐利与冷傲的黑眸,直直锁定住站在门前的纤细身影。
“季玄。”
凌安娉眸光微微一紧,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中隐隐透出一丝不悦。
她不喜欢他看她的目光。
直白,灼热,仿佛想要对她怎么样似的。
她一直知道他喜欢自己,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但是以前的他从来不会用这种强烈的眼光看她,今天不知道怎么事,他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安娉。”
季玄坐在那里,没有起身,连动作都没变一下,只是在竹桌上的两个茶杯里倒了茶,推给凌安娉一杯,另一杯,他自己慢慢喝着。
他也不急,喝了几口茶,才低声开口说道,声音和他这个人一样,很冷,没有半分感情“自从上次宫中一别,我还以为安娉公主已经把我忘了,怎么,今天突然来找我,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去替你解决”
“季玄”
凌安娉心底微微一惊,季玄对她,从来不是这个态度。
“季玄,前段时候我太忙,所以没来找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凌安娉忍着心中的不,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一句。
没办法,她现在还用的着他,只有他,才有把握除掉苏染。
而且,必须尽除掉,免得夜长梦多。
所以,她现在只能忍一下。凌安娉朝季玄走过去,在竹桌的另一边坐下,伸出自己修长如玉的小手,轻轻搭在季玄放在桌旁的大手上,一双眸子柔和的注视着他“季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来找你,近宫里发生了很多事
,我只是,一时间走不开”
“是吗”
季玄看了眼放在自己手上的那只小手,随即抽出来反握住她的,紧紧的握住,但脸上依旧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唇角轻轻勾起一抹淡嘲,心底不禁冷笑。
季玄不是特别聪明的人,却也不傻,凌安娉一直利用他,以前,他觉得自己可以为她付出一切,总能感动她,得到她一丝报,可结果,他在她眼里却根本什么也不是
不对,应该说,他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杀人的工具,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去找他,说一些好听的话,或者一些虚无缥缈的假设性承诺,来安抚他,诱惑他替她办事。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专门来看我的吗”季玄问道,声音听起来似乎柔和了一些。
“我”
凌安娉语塞,好几次想要把自己的手缩去,却被季玄加用力的握在他的手里。
她睫毛微微垂下来,眸底掠过一抹杀意。
再看向他时,又变成满眼温柔“没错,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有事,不过我保证这是后一次,以后,我再来找你,一定是纯粹的,只为来找你,好不好”
换做以前,季玄一定会满心欢喜的答应,可如今,他已经看清了她虚伪的嘴脸,一开始对她那种心动的喜欢,也渐渐的变淡,留下的,只是当初的不甘与执念。
一直付出却没有得到一丝报。
“以后”
季玄冷笑一声。
若是后一次来找他做事,恐怕也就没有以后了吧
“好,那你先说说吧,这次你想让我做什么”
闻言,凌安娉心中一喜,以为他就跟以前一样,随便哄两句就又会心甘情愿替她做任何事情。
“我想让你帮我杀一个人。”
季玄一都不意外,问道“谁”
“苏染。”凌安娉说出这个名字时,连声音里都透出一股狠劲,
“又是她”
季玄不解“她不是你皇嫂吗,怎么一定要杀她不可吗”
“季玄,以前你从来不问原因的,这一次,我也希望你不要多问,你只要帮我杀了她,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行。”
“若是这一次我非要问呢”
季玄双眸紧紧锁住她,冷傲中隐隐透出让人看不懂的深意。
“季玄。”
凌安娉声音冷了下来“你就说你帮不帮,不帮我走了。”
她起身,可是手还在他的手里,他一直没有松开。
季玄以前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逾越放肆,这让凌安娉的心底隐隐也有些慌乱。
他不会是想乱来吧
“怎么,现在对我这耐心都不愿意给了吗”
季玄脸色变得阴沉,眸光盯着她,越发冷厉而灼热,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狼,盯着自己眼前的猎物,随时都可能扑过去。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帮你。”
忽而,他又轻声笑了笑,拉着凌安娉的手,又让她坐了下来,才继续说道“帮你杀人可以,不过,这一次,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他果然变了,凌安娉顿时有些防备的看着他。
见状,季玄嘲弄的轻笑一声,直言不讳地道“对你,我用足了真心,可是什么也换不,这次要我帮你杀人,我也可以答应你,但是事成之后,我要你陪我一晚。”
既然得不得她的心,那也要得到她的人。
“不行。”
凌安娉一口拒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季玄,你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再说,她要把身心都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