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不管是哪样都与我无关,我不想再见到你。”话毕,刚止住的泪,又纷纷落了下来,她使劲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斓儿,求求你,开开门,让我当面与你解释,好吗?”他软言软语地哀求着,甚至有些低三下气。
从未见过他卑微到这般境地,她不觉心中一颤,缓缓转身,趴在门边墙上无声痛哭起来。
看到门开了一条缝,他有些不敢相信,楞了一瞬,抬手轻轻一推,门竟开了。
他迟疑片刻,跨进门来,见她趴在门边哭泣,心疼得不能自已,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
他一把将她圈进怀抱,紧紧地搂在怀中,似乎一眨眼她便立即会消失不见一般。
她拼命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双手拒在身前,想要推开他。
“对不起。”他哑声道,擒住她的手,用下颌紧贴着她的头顶,他知道自己是真的伤了她的心,没法辩解,也不能辩解。
“再不会出那样的事了。”他声音很小,很是慌乱,害怕她厌恶自己,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这是给我保证吗?大可不必!我不是你什么人!”她收住泪倔强地说道,随即扭头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臂上。
疼得他倒吸口冷气,她这一口可真是用了劲的,但他心中反而为之一松,任由她恣意宣泄。
她一直不肯松口,直到嘴里泛起一丝腥甜,才松口说道:“连猷之,你不要跟我解释,我不想听,那些解释已毫无意义,你懂吗。”
他为之一愣,忽地低头捧起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眸,恳切地说道:“斓儿,我懂,我不解释,我知道是自己的错,本不该求你原谅,我只保证,日后,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绝不会!”
她看着他伤痛的眼眸,面色终于缓和了些,想到那日小薰专程跑来送信,称霓舞生病,到了却看到的是那样的场景。
其实,她早已明白是自己中了霓舞的算计,不单单是自己,他也被算计其中了。
但那场面对自己的冲击太大,心中总是无法越过那个坎,良久,才怨尤地问道:“她给你下了药?”
“嗯。”他眸子紧紧锁住她,生怕错过她面上一丝一毫变化,从而无法分辨她此时心境。
“你会如何处置她?”她这话不是在试探,而是真的想知道。
她知道,他表面越是和煦,内心却越是犀利狠绝,他怎会容忍一个女人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来,尤其那女人还是他的手下,依他的脾气,只怕会要了她的命。
他没有说话,隐忍着一种似要突破忍耐极限的暴戾,极致的压抑使他双眸微微发红,良久,他问道:“你希望我如何处置她?”
她抿唇笑了,清冽的眼眸现出一抹恬淡,她清浅地道:“我不是圣人,做不到如圣人般宽宏大量,什么都不予计较,但我也不希望她受到太严厉的惩罚。”
“斓儿的意思?”他明显一愣,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平日里她一贯随性而平和,此刻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实在无法看到她内心的想法,他不敢多说,怕影响了她真正的想法。
“虽然她算计了我,却并非罪大恶极,我不会将她怎样,反而希望她好好地活着,亲自看明白一件事,不属于她的,怎样谋求都是枉然,但,从此之后,我便不想再见到她。”
说这些话时,她眼眸中一片宁静,仔细看却又幽深如古井。
是的,没有什么是眼见着心爱的人与别人欢好的场面,更令人痛苦绝望的了,霓舞这样对她,不外乎是想将她从李绍身旁赶走。
她去到床榻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只玉镯,递给他,道:“替我将这个还给霓舞。”
霓舞如此对她,实在是寒了她的心,追求自己心仪的人没有错,错在不该用那样的手段,而且,对付的是曾拿真心待她的人,较之安岚,她的作为令人不齿,而安岚却令人同情。
“我明白了。”他放轻声音,不错眼地看着她,期盼她给他更明确的态度,对他的态度。
“你回去吧,我这会儿很忙,傍晚我自己会回连家堡去的。”她垂下眼帘,推了他一把。
“嗯!”他心里忽然欢快起来,使劲抱了她一下,才转身出门离开。
出了欣记面馆,他直奔柳园而去,他之所以没有亲自去处置霓舞,实在是不想再见到她。
他叫来雷子,如此这般地吩咐一番。
雷子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他不明白霓舞究竟如何得罪了猷之,竟被他剔开得这般干净。
这只镯子又是怎么回事,他很疑惑,却不便问得太多,只是完全服从他的意志去处理他交代的事情。
入夜时分,她回到堡内。
路过连少沐的院子时,看见里边很安静,没有一点儿生气。
这些日子,她终于明白他是故意在躲着自己,便萌生了与他正式谈一次的想法,却一直没能实现,因为他根本不给她单独见面的机会。
她有些难过,清楚他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处在这样尴尬的情感纠葛里,躲远一点,或许伤得少一点,可他的伤当真便少了吗?
而此时连少沐正在荷塘上的水榭里,他静默地斜靠在长椅上,如一尊毫无生气的泥塑,目光无华地望着荷塘里刚冒头的荷叶,不知在想什么,无人能窥探得到他的内心世界。
她回到自己院内,发现屋里没点灯,大概丫鬟们以为她又不回来,便回屋歇息了。
她推开房门,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