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陵站在门外,很是尴尬,这到底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这前世的张子陵把名声搞得这么臭,自己想要扭转过来,实在是太难了,一点都不简单。
假装干咳几声,在门外吆喝道:“老杜!老杜在家吗?”
话才说话,门就开了。
杜海望吃惊的看着张子陵,不停地挤眉弄眼,说道:“哎呀,张公子,您老怎么来了?快请进来。”
张子陵心里一阵长叹,看来这个锅,自己要替老杜背定了。
走进门里,看见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站在屋内,虽是看张子陵的眼神不善,但还是弯身一揖,客气道:“舍身给小王爷请安。”
这妇人就是杜海望的大老婆。
张子陵尴尬万分,连忙解释道:“这个,这个,杜夫人好,昨天呢,我和老杜确实是去了青楼,但是呢……”
杜夫人打断他的说话,道:“公子不用说了,妾身都知道了,你们谈公事吧。”说罢,就这么与张子陵擦身而过,走出门外。
杜海望赶紧关上房门,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他知道张子陵一定是在门外偷听到了他和夫人的谈话,一个劲儿地小声说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他是真的害怕,小王爷的专横跋扈那是整个晋国都知道的,虽说这几天感觉张子陵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但他还是一阵心惊胆战,他却不知道如今的小王爷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王爷了。
张子陵叹息一声,随意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的杜海望说道:“老杜你也真会编,本公子已经很久都不去青楼了,坏了本王名声,该当何罪?”
杜海望赶忙出声求饶,道:“公子饶了下官这一回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一千两银子!”
“啥?”
杜海望惊讶的看着张子陵,心知要被这魔王敲诈了。
“什么啥不啥的?本王都替你背锅了,你难道不能出点血,怎么?难道让我出去跟你夫人说我根本就没带你去,是你自己个去青楼寻欢的?”
杜海望心里暗叹倒霉,身为郡守大人,逛个青楼被自己老婆安插的眼线发现,编个借口找个替罪羊吧,又被这个替罪羊发现,看来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眼下他只能忍心吞声被敲诈了。
“好吧,一千两就一千两吧。”
张子陵心里则是一阵得意,反正自己的臭名声已经是名扬四海,也不在乎这一回了,反倒还赚了一千两,值了。
这才笑呵呵的说道:“老杜你知足吧,我若是去你夫人那把你的事儿捅出来,你损失的可不止一千两。”
杜海望一想也是,自己夫人本来就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私房钱,如果事情被捅出来,那还不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自己交出小金库?
“起来吧老杜,别老跪着,本王还有事问你。”
杜海望这才站起身来,问道:“公子有什么事呢?”
“三阳帮如今群龙无首,三个堂主都想争这帮主之位,一个劲的招兵买马,听说山林堂背后还有官府撑腰?”
杜海望心想这王爷怎么对三阳帮的事上心了?答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本来下官也不知道,谁知日前洛州太守胡大人的二公子派人来打招呼,要下官把捕快们撤走,不要再插手三阳帮的事,想必是这胡二公子跟三阳帮有什么瓜葛。”
胡二公子?张子陵一震,那不就是前天晚上在福聚楼被自己吓走的胡应文吗?这小子竟然牵连在这里面,他想干什么呢?
张子陵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这小子如今住在哪里?”
杜海望点头道:“当然知道,虽说下官不敢插手此事,却也留了个心眼,让捕快们查了查,大概是住在城南离祁府不远的一处宅院里,那宅子的原主人去外地做生意了,房子一直空着,宅子对面有一家卖豆腐的,极为好认。”
张子陵记在心里,决定去找一下这位胡公子,因为那晚这小子似乎认出自己是谁了,确实需要去警告一下,免得他泄漏了自己的身份。
伸出手来,说道:“银子!”
只见杜海望心不甘情不愿的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桌上,笨手笨脚的爬了上去,上面有一根房梁,房梁上掏出了一个凹槽,杜海望的私房钱就藏在那里。
张子陵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从厚厚的一叠银票中抽出一张,叹道:“老杜你活得真难啊?”
杜海望笑呵呵的下来,将银票交给张子陵说道:“男人嘛,都难!”
“理解,理解!”
张子陵怀揣着一千两银票,从原路小心翼翼返回。
出了郡守府,心里一阵得意,看来赚钱的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老老实实做生意,善意的敲诈勒索也不失为一条非常好的生财之道。
有了这一次经历,从此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城南,又离祁府不远,在这里找一处宅子还是很容易的,毕竟祁府附近单是三阳帮的木料场就占了很大一块地方,剩下的宅院本就不多了。
大白天的,张子陵也不好展开轻功,只能一个巷子一个巷子的找,打听那家卖豆腐的在哪里。
他终于找到了,也知道了为什么杜海望特别告诉他对面有家卖豆腐的。
因为这家豆腐店的生意实在太好了,买豆腐人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不是因为这豆腐有多好吃,而是卖豆腐的娘子。
也不是因为这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