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从安妮处知道了父亲所做的事深受打击。她满脸忧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回来了。”舒文看了眼顾安然,见她脸色很不对劲,着急询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啊?”
顾安然呆坐在沙发上,忽然问道:“我爸什么时候回来?”
“额?”舒文愣了下,“噢,应该快回来了,他说晚上没什么公务会早点回家。”
“知道了,我有点事想要问我爸,我爸回来了,妈你叫我一下。我先回房间了。”话完,顾安然便起身上了楼。顾安然心想,安妮口中如何描述自己父亲的不堪,无非跟她牵扯不清的感情有关。事实如何,她终归还是想要听听父亲的说法。
“好。”舒文隐约觉得不对劲,今天女儿的态度异常严肃且冷漠,是出了什么事?
晚饭后,顾安然跟顾长卫两人坐在书房内,气氛凝重得令人不敢呼一口气。舒文蹑手蹑脚猓倾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到顾安然低沉的嗓音问道:“爸,15年前您是不是负责甬州市港口开发的竞标项目?”
顾长卫略皱眉,目光中看不出一丝变化,镇定自若:“嗯,我有点印象,那是我上任市长时负责的第一个项目。”
“那当时竞标的单位里是不是有远达集团?也就是当时溢秋的父亲管理的那个远达。”
顾长卫回答得很泰然,“他们竞标的是港口码头的使用权。”
“那美国ne公司您知道吗?”
“知道。当时也是参与竞投的公司之一。”(看似平静的答复,但是明显顾长卫轻抬脖子有些不安的动作)
“那您知道远达跟ne公司现在达成了合作吗?而且据我所知这段时间政府应该是正在进行甬州地产建设这块,这么巧,远达那边也有打算进军房产界,甚至要跟y一样参与竞标。这件事您知道吗?”顾安然死死盯着父亲的表情,她试图从父亲的眼神和回答中去否定这段时间一直萦绕在心的疑问。
“事实上政府竞标这种事离实际竞标还有一年不到的时间,各个竞标公司还没有递交正式的竞标报告。但是据我所知远达参与竞标是无疑。由于远达首次涉足这一领域,所以他们自然会寻找一家掌握了国际尖端技术的外资企业达成了合作共同,与y、甚至是其他公司参与竞标。这不过是一种战略必然。至于是哪一家公司我相信等远达递交了正式的报告,市政府和外界才会知道。”
“那当年远达公司拿到港口竞标之前,您跟许叔叔有打过交道吗?”顾安然终于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虑。安妮口中说15年前便已经在远达工作,但当时的丹尼既然还只是少年,那么让安妮与父亲相识的那场饭局,谁是那个背后的推动者?许叔叔,会跟父亲有关系吗?
顾长卫沉默了片刻,眸子深邃得看不透,嘴角划过冷冷一笑,“即便我们后来差一点成为了儿女亲家,但是就工作层面而言,我跟他能打些什么交道啊。你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吗?”
顾安然还是很不安,再次问道:“那在我跟溢秋重遇后,许叔叔有没有借着我跟溢秋的关系在事业上向您寻求一些便利或者说是帮助呢?”
獾氖嫖囊恢绷粢庾欧考淠谡舛愿概间的对话。想不到顾安然会问这些往事。她不禁担忧起来。
只听得顾长卫非常平淡解释着:“我们两家在私生活上都非常低调。市政府和外界并不知道你跟许溢秋从小就认识,甚至后来也不知道你们有谈恋爱。当然后来你们的订婚宴确实闹得比较大,也是因为溢秋父亲贿赂一事,外界也好,政府层面也好确实都盯着我们家。自然,我怕我会接受调查,甚至可能连累到你和你妈妈,所以我当年才会选择送你出国。这其实是为了保护你,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些事而受到伤害。好在后来在政府调查下表面上我确实没有跟许家有过什么特殊的关系。”
“那实际上呢?”顾安然紧接着质问。
“实际上(顾长卫没有望着女儿的眼睛,片刻沉思)远达公司不管是15年前还是现在都只是众多竞标公司之一。而我的工作就是一视同仁,寻找到最有实力最有资质的那家企业。”
听到父亲这一坚定的态度,顾安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认为自己可能真的是多虑了,许叔叔怎么可能会跟这事有关,她跟溢秋不应该会身处在这巨大的漩涡中,她揣着那颗紧张的心终于踏实了。顾安然抬起头看着父亲说道:“我就跟您实说了吧。其实我今天在律师行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事是有关远达公司的,而我怀疑目前的负责人也就是丹尼罗现在想要通过我,借我之手向您行贿。”
“你怀疑?”顾长卫盯着女儿,略有所思“你是从哪儿听到了一些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顾安然沉思了下,她并不想说出安妮,“之前丹尼罗介绍了一些caaase的金额都很大,光一家在美注册的成康科技的律师费从原本的30万直接上浮到了150万,就莫名其妙多了120万美金。而后来我才知道成康科技根本就是美国ne旗下的子公司,而现在ne又跟远达达成了合作,这不得不让我觉得这120万美金的用意很是奇怪。况且我并没有跟丹尼罗有过多的交集,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给我那么好的案子。我就觉得他的目标可能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在针对你。甚至我怀疑这笔多出的费用根本就是跟他有关系。”(此刻舒文蹙眉,紧紧贴近门细听)
顾长卫眉色微动,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