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哪里來的血,谁的血。
最先的黑衣人谨慎的停下了脚步,看着那满地的鲜血狐疑不定,这本应当是一个简单至极的任务才对,六十多个训练有素装备精炼的战士去捉拿两个普通的市民,无论从哪里去看这都像是大炮打蚊子的节奏,可是为什么现在越往下走心里越是惊疑不定呢,那莫名的紧张感是从何而來,门口的大洞,还是眼前的血……
那名黑衣战士越想越是不安,立刻便将将得到的消息反馈回了身后,经过几个低声的传送后,这个信息被原原本本的送到了那个担任临时指挥的黑衣人耳中,随即,那人闻言后立刻便蹙起了眉头,负手在二楼的走廊里來回的踱着步子,这种怪异的现象也有些超出了他的预计,难道说楼上还有其他人。
他想了想抬起头张开嘴,刚想对旁边的人说“去请示一下小队长”时,却又想起了自己脸上那个响亮的耳光,他登时打了个寒战将嘴巴合拢不再狐疑,马上下达了继续突击的命令。
已经在二三楼楼梯间准备好了的突击人员立刻便行动了起來,饶是对那些怪异的血迹有诸多不解和疑惑,可是执行命令的习惯却还是迫使他们向前冲去,脚下黑色的皮质陆战靴砰砰踩在赤红色的血泊当中,炸开一道道黑色的花朵,近六十余人的黑衣士兵们如一道黑色的洪流般冲入了第三层大厦的走廊内,霎时间四散弥漫。
和之前一样,在沒有第一时间发现敌人和危险后,众人立刻便重新按照三三一组的突击队形进行交替掩护的前进,快速的向前挪动着位置,但是却沒有像第一和第二层大厦那样快速的分开合拢,去一一占领那些房间的大门。
与第一第二层大厦相比,第三层大厦已经沒有了柜台和普通员工的值班室,而是清一色的办公区域,房间的数量已经比之前的两层大上了许多,如果贸然分兵而敌人又恰好隐藏在这个地方的话,那极有可能给对方以可趁之机,从之前的情况看,对手的手里也确实藏着某种厉害的武器装备,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不打算冒这个险。
在他的指挥下,几十个队伍分成了三支大队,集中行动开始一间间的搜索这片区域内的各个办公室,无论敌人躲藏在什么位置上,只要他敢于在这个时候露头,迎接他的将会是二十支速射冲锋枪的集火,就算他穿着世界上最好的防弹衣也必定会被打成一个筛子。
那黑衣人对此丝毫不做怀疑,而只要这么一点点的搜索下去,迟早会把对手逼迫到现身的,这个夜晚里,他们至少还有四个多小时可以和那两只“老鼠”耗着,他不怕因此耽搁时间,想來,在大厦外面等待消息的小队长也不会介意多等上一会儿。
很多人都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当他们猝然遭遇到袭击的时候就会变得如此的惊慌莫名、手足无措。
袭击來自一间有点特别的办公室,特别之处就在于:地面上滚滚的血迹就是从这间办公室里面流淌出來的,因而,当在前负责突击的黑衣战士发现了这间屋子之后,立刻便提醒后面的队友们注意警惕,十六个黑衣人分成三列,在那间办公室的门口渐渐舒展开,负责小队行动的负责人在确认里面沒有什么响动后发出了突击的命令,两个黑衣人同时出脚,“轰隆”的响声里房间大门轰然洞开,十多支黑洞洞的枪口立刻便对准了里面。
按照之前无数次踹开大门的经历,他们遭遇到的大多应该是空无一人的房间,而如果这间屋子真的有问題,充其量不过有那两个身手有些诡谲的敌人而已,十几支枪的攒射下就算他是大罗天仙也必然要葬身于此,然而这一次,他们看到的既不是什么空无一物的空房也不是什么可以双手开枪戴着墨镜的悍勇兰博,“嗖嗖”的破空声中,十余只飞旋的光盘如飞镖一般激射而出,在黑洞洞的视野里根本无法捕捉它们的痕迹,大多数人只是看见一片白光闪过,而后自己便受了伤。
正对着房门的三个人首当其冲,其中一只光盘偏巧不巧的正好击中了正中那人的鼻梁,异常锋锐的光盘边锋一下子将那人的鼻梁骨斩成了两半,翻卷的血肉裸露在黑色面巾之外,看起來有些狰狞恐怖,猝然袭來的痛感登时让三人忍不住一声痛呼,可是旋即三人又飞快的将这股难以压抑的疼痛给强行抑制了下去。
他们在训练课上都学过这样一个道理:伤兵的痛呼嚎叫会最大限度的削弱同一战壕内战友们的士气,当时教官就告诫他们:为了保证胜利的必要,关键时刻他们身边的战友或许会毫不犹豫的将枪口对准他们的脑袋,因此,就算受了再重的伤也要忍着咬住牙,不能有一丁点的动摇狐疑。
三个人迅速后退,在他们身旁的其他人则快速抢上顶住三人空缺出來的位置,另外三支枪械立刻便冲入了房间内,门口几人也在警惕的做着掩护,仔细打量房间内的每一寸空间,稍有异动,他们手中的枪械便会集群开火,与此同时,门外的其他人立刻开始呼叫支援,并且替他们几个受伤的战友进行了一番紧急包扎。
沒有了门口的痛呼声,这间办公室一时间变得有些格外安静。
墙上的时钟在滴滴答答的敲击着鼓点,门外门内十余个粗重的呼吸声伴着狂乱的心跳在一点点的响着,映着那世间最有节奏的鼓点慢慢奏响一道音乐。
房间内的黑影们小心的移动着脚步,手中枪械的枪口四下逡巡着,时刻防备着可能从意外处袭來的攻击,虽然一时间仍旧沒有发觉敌人的存在位置,可是他们却仍旧不敢掉以轻心,不多时,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