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期待的不只有许年,还有皇甫芸。
皇甫芸一大早就起来淘米下锅。
忙完后顾不上最爱的刷牙,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天坑里,看看竹篱笆里面的小嫩苗,是否安然无恙。
“阿郎!阿郎!昨天种下去的嫩苗长得绿油油的好漂亮呢!”
皇甫芸跑回来后就兴冲冲的向许年报告好消息。
可是许年充耳不闻依然还在熟睡。
阿郎今天好奇怪,往常都是很早就起来的。
皇甫芸感觉到许年今天的行为很反常,于是就靠近了过去,然后就发现躺在睡袋里的许年一张脸红彤彤的,额头上还冒着豆大的汗珠。
伸手捂了捂许年的额头,触手感觉滚烫无比。
“阿郎!阿郎!”
山洞中响起了皇甫芸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许年生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据他自己后来估计,发烧体温可能超过四十度。
这样还能活下来,纯属奇迹。
至于生病的病因,
也许是下山遭遇暴风雪得了风寒,
也许是这几天太劳累免疫系统遭到病菌入侵,
也许是来到唐朝水土不服,
也许……还是时空效应搞得鬼。
总之,综合以上各种因素,都有。
许年更倾向于认为,这是时空穿越之后,精神与ròu_tǐ,时间与空间,在磨合到位之后产生的一种并发症。
就好像一位武林高手要打通任督二脉,必须经历高温高压的ròu_tǐ考验和心魔的折磨一样。
冲关成功就成为高手,冲关不成就走火入魔。
好在许年终于挺了过来。
不过他也没有成为高手,只是感觉适应能力增强了一些。
许年是被皇甫芸摇醒的。
这个疯丫头,这么摇下去,会被摇散架的。
“咳咳咳……停……停!住手啊……”
见到许年终于醒来,皇甫芸一把把许年抱进了怀里,眼泪鼻涕都糊了许年一脸。
“阿郎真要走了,奴家就随你一起去。”
“还没死呢哭什么丧啊。”
许年挣扎着把皇甫芸推开,从睡袋里艰难的爬出来,趴在石台的边沿,一张口就呕吐了出来。
皇甫芸惊恐的拍着许年的后背,
“阿郎你不要吓我!”
许年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吐干净后,那种恶心烦闷的感觉就消失了,只是整个人虚脱的厉害。
皇甫芸打了一碗水给许年漱口。
“你帮我把那个药包拿过来,再给我打一碗米汤来。”
许年每次出远门,都会带上一些常用救急的药品随身携带,这些药,就放在一个便携药包里。
皇甫芸将药包拿过来给了许年,然后转身又去打米汤。
米汤打起来放桌上晾凉,反手抓过毛巾到温泉里拧了一把,趁着热乎劲给许年抹了一把脸。
抹完脸的许年,顿时感觉精神头就旺盛了许多。
皇甫芸的一连串动作按部就班,丝毫没有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素质还是很稳定的。
是一块学医的好料子。
许年从药包里翻出一板阿莫西林,抠出两颗胶囊含在嘴里。
皇甫芸将米汤端起来不断用嘴吹掉热气,送到许年嘴边,扶着他的后背,好让他能把米汤顺利喝进去。
吞下药丸后,许年把整碗米汤也都喝完,然后就躲进睡袋里准备发汗。
皇甫芸扑上来不断用手抚摸着许年的脸瑕,
“阿郎感觉好多了么?”
“浑身无力累得很,今天你要自己熬药了。”
“奴家不要自己熬药,奴家要阿郎好过来后给奴家熬药。”
许年躲在睡袋里身体一阵一阵的发颤,忽冷忽热难受之极。
在他闭上双眼再一次昏睡过去的时候,就感觉一个温热的身体钻进了睡袋,张开双臂把自己搂进了她的怀里。
睡梦中听见有人哭泣的声音,很远又很近,鼻孔里还闻到一股浓郁的松油味。
感觉背部靠在一个人的怀里,虽然平坦,却很温暖。
心里面忽然就安静下来,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和自己在一起,还没有被抛弃。
于是烦躁不安的世界就这样沉淀了下来,心跳,血压,神经活动的频率,都在慢慢降低变得平稳而恢复正常。
不知过了多久……
好像一个落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一样,许年忽然惊醒张开口猛烈的呼吸,然后就感觉被一个人紧紧捉住搂回了怀里。
“阿郎……”
那声呼唤,情深意切。
是皇甫芸,自己现在就靠在她的怀里。
醒过来后,许年感觉神智清明了很多。
“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把奴家都吓死了!”
这么说这两天一夜,许年的三魂六魄都在外游离,差一点魂飞魄散啊。
许年禁不住又打了个冷颤,心中有一点点后怕。
可能是那两颗阿莫西林胶囊的药力发挥了作用把自己救了回来,看样子还得在吃两颗,把病毒彻底驱除出去。
“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睡袋里挤进来两个人,很挤。
挤进来容易,出去难,两个人四肢纠缠着好像在摔跤,场面混乱不堪。
许年好不容易伸出一只手,将睡袋外面的拉链拉开,终于将两个人从睡袋里解放了出来。
睡袋里面水渍渍的,也不知自己这两天流了多少汗。
皇甫芸这两天一夜都和自己呆在睡袋里?
许年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