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第三军迂回就变得完全有可能,被第一军吸引到中间的辽军,哪怕觉察到新军的战略意图,再要返回两侧,势必会令与第一军胶着的战场发生混乱,此时,百里义率第四军这支生力军进行突破,那就水到渠成了。
百里无忌心中并不在意新军损失,仗打到现在这份上,不管是百里无忌还是明国朝廷都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解决北方的威胁,是最迫切和重要的。
新军组建就是为了建一支强军,能打仗的强军,并不是要一支只会在训练场上发狠的军队,而要成为强军,只有不断地磨砺,不管是以多击寡,还是以弱击强,都是新军需要走过的必经之路。西线一战,新军以强大的阵容,压倒性的优势完胜,现在就需要面对强敌,以少击多了。
而百里无忌更知道,百里义留下第四军的目的,绝不仅仅是保持一支生力军,以便在辽军引起混乱时突击,而最主要的是,百里义时刻在担心耶律撒剌的铁骑兵,这么长时间不见,百里义已经把握不准耶律撒剌的心思,万一真的在战场上遇见,三万铁骑兵终将成为新军的克星,火枪基本上可以无视,唯有手榴弹才能对铁骑兵进行杀伤,如此情况下,新军只有退却与铁骑兵游斗,可在胶着的战场上,想要游斗谈何容易。
“朕要的是结果。”百里无忌平淡地说道,“无论输赢,朕只想看到诸位能同心协力,壮我国威。”
“臣等遵旨。”
战斗进行地比预料的要轻松和顺利,丁思觐背负着交功补过的决心,在开战前就组织了“敢死队”。这敢死队有些无众不同。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敢死的是战马,而不是新军士兵。
丁思觐令三千骑兵携带大量的火药列成横排做为前锋。令二万二千新军列三角阵。整军待发。
命令下达之后,三千新军的横阵如同一道波浪涌向辽军阵列。三角阵随后尾随缓缓加速。
见明军来攻,早已列阵完毕辽军迎头而上,就在两军相距十丈时,三千新军迅速引燃火药,随后一齐翻下马来,任由战马带着冒烟的炸药向敌阵冲去。而翻下战马的三千士兵迅速向来路飞奔,这时,尾随而来的三角阵做为屏障掩护三千士兵从他们的队列中间穿插而过。同时顶住从爆炸后紧追的辽军,三千士兵回到后方再行上马,做为后备队为全军压阵。
此策最为惊险之处在于,三角阵和三千士兵的配合,三千士兵在与敌间隔十丈时弃马回逃,十丈距离对于飞奔的战马来说,不过眨眼的时间,而三角阵此时是不能冲锋的,一是冲锋可能误伤回逃的新军士兵,二是冲锋速度太快。有可能被爆炸误伤。所以,三角阵必须恰到好处地在掩护完三千士兵回撤之后,迅速转入冲锋状态。才能将从后续的辽军冲击。
丁思觐为此特意在前一天组织了严格的训练,如今到了收获的时间。
三千战马依着惯性,迅速冲向敌阵。面对面的辽军看到明军士兵突然翻身下马回逃,在惊诧的一瞬间,看到冒烟的战马,才知道事情有诈,但这时,根本没有时间作出反应,因为这时候不管是转向还是回逃。结果都只有两个,被撞死或者被踩死。
无奈的辽骑只能听天由之地加速前冲。而迎面而来的明军战马此时一匹匹地爆炸,有的甚至深入辽军阵列发生爆炸。每匹马驮着数十斤的火药,由此而产生的爆炸*及了辽军整个前锋。
一时间内,两军阵前飞沙走石,爆炸声不绝于耳。
突遭变故的辽军阵列大乱,此时,丁思觐所率的三角阵开始加速,直插辽军纵深。辽军猝不及防之下,阵列大乱,只能将所有兵马向中间聚集,以挡住丁思觐这个三角阵的冲锋之势。
于是,两面的辽军一起向中间挤拢,丁思觐部开始遭受辽军的合围。
第一军的冲锋之势越来越慢,至辽军纵深三里处,第一军终于停止下来,进入了与辽军近战的阶段。正前方,二万皮室军硬顶住了丁思觐所率亲卫队为顶端的尖锋。
三角阵因受到前顶,左右挤压而被慢慢地拉长,渐渐地,三角形变成了箭矢形状。
而就是在这时,百里义令第二、第三军向左右迂回包抄,数万大军的异动无法瞒住辽军的视线,但辽军因此而陷入左右为难之中,如果分兵去阻拦左右包抄的明军,那么势必就会被中间的明军突破,由此产生的后果是辽军被左右分割,空空的大定府将处于中间明军的兵锋所向之下;可如果不去阻拦左右明军包抄,那一围,与中间明军相互呼应,整个辽军将只能向大定府城内撤退,否则,全军覆没近在眼前。
左右权衡之下,辽军选择了硬顶中路,放弃左右两翼,硬顶中路,同时收缩两翼,向大定府内撤退。
战斗刚一开始,不足半个时辰,辽军就已经丧失了战场主动权,显示出了疲态。
而处在辽军三面夹击中的第一军丁思觐部同样处于艰难的苦斗之中,在冲入辽军纵深之时,该用的手榴弹早已经掷完,身边唯一一颗那是做为最后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眼下唯一能使用的就是手中这一把战刀。
若是两阵对垒,新军士兵单兵作战完全不逊于皮室军,况且经过明*械坊多年精练提升的战刀,远比辽军的弯刀更为犀利坚韧。但如今全军士兵处于辽军三面包围挤压之下,根本没有拼杀的余地,战场上,人挤人的密集,搏杀只能是你捅我一刀,我还你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