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润玉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锦觅越来越困,不一会就在润玉的肩头睡着了。润玉因为听到锦觅要靠在他的肩头睡觉,便一直挺直了腰一动不动,生怕锦觅睡的不舒服。此时听着耳边传来锦觅熟睡的呼吸声,润玉的心里就如同万年的冰山融化了一般。他觉得这漫漫长夜都变得格外温暖,仿佛身边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同。万年来润玉日日白天处理公务,晚上就在星河边思念锦觅,除了吐血晕倒的那两日,其余时间,他都没有阖过眼。当润玉听到锦觅平稳的熟睡声,所有的一切防备都化为乌有,滔天的倦意袭来,他就这样嘴角挂着微笑,背挺的直直的,坐在星河岸边睡着了,他睡的那样的沉,连身边的锦觅慢慢浮现的若隐若现的身形都没有觉察到。只是跟锦觅两人双脚泡着星河水,头挨着头的靠在一起睡着了。如果他现在醒着,一定能看见,他肩头那张若隐若现的俏脸,虽看不真切但倾国倾城,不是锦觅又能是谁?那张让润玉魂牵梦萦的脸现在就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连魇兽兴奋的叫声都没有听见,河畔的昙花悄然绽放,散发出阵阵清香,这一幕说不出的恬静而又美好……
邝露自那日从璇玑宫出来,便再也没有勇气踏进那个殿门,可是前方魔军压境,奏折在九霄云殿都堆成了山。润玉已经四天没有去上朝了,众仙众说纷纭,天界流言四起,说润玉遭受禁术反噬,恐时日无多了,不少前朝旧臣这两日都有些蠢蠢欲动,大有想起兵造反之意。思索再三,邝露终于还是在深夜时匆匆赶去璇玑宫,毕竟现在的天界情况危急,润玉不能再这样不管不顾下去了。
推开璇玑宫的大门,邝露却没有看见润玉,整个大殿空荡荡的,连个仙侍都没有。邝露转念一想,便知道润玉肯定又去了星河边,不禁心里更加的酸楚。原来这用性命拼下来的江山竟还抵不过一个已经逝去万年的锦觅,讽刺的是,就算你如此待她,她的心里却根本没有你。
邝露赶到星河边的时候,看见润玉直着身,微微侧头,坐在岸边睡着了,一条银光粼粼的龙尾盘在水面上,衬的润玉更加的飘逸出尘,这画面,让邝露的心跳都漏掉了半拍,她甚至有些羡慕润玉身边的魇兽,最起码它可以时刻守在润玉身旁,而不是像润玉对她一样,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那么的短暂,就在邝露还沉浸在无限遐想中的时候,她却猛的发现润玉的身旁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浮现,而那个身影,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哪怕过去了一万年,那个身影就如同魔咒一样如影随形,压的邝露喘不过气来。
“锦觅!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已经陨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陛下身旁,而且为何是以这种形态出现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一切太过惊骇,邝露身形不稳发出一声轻响。
水面上的龙尾瞬间收回,润玉从沉睡中醒来。怕吵醒还在熟睡的锦觅,便抬手布了结界,语气不善的用只有他与邝露能够听到的声音问道:“你深夜来此,可有要事要禀报?”说罢侧头看了看身旁,听着锦觅平稳的呼吸声,便知她睡的安稳,并未因邝露发出的声响所惊扰到,这才放缓了语气继续说道“是不是魔界又有异动?”
此时的邝露哪里还听得见润玉的问话,她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回不过神来,看着润玉此刻的反应,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所以不禁朝着润玉的身旁走去,想看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润玉见邝露脸色惨白,却又一声不吭的向着锦觅走过去,心下一惊,难道邝露发现锦觅回来了?想到此处,润玉急忙伸手拦住邝露的去路,问到:“你深夜至此,到底所为何事,如若没有要紧的事,你便可以退下了!”说罢又布下一个结界,将邝露阻隔在外。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锦觅已经回来了,不管是因为锦觅现在连个真身都没有还是因为他的私心,他现在都不想让人发现锦觅的踪迹,毕竟如果消息走漏到魔界,那旭凤怎会善罢甘休!
邝露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回到:“陛下,魔界大军压境,您又在此时病倒,天界流言四起,众仙也众说纷纭,前朝的一些旧臣也趁机蠢蠢欲动,暗地里集结兵力,似有起兵造反之意,如今局势动荡,天界的安稳岌岌可危,所以,邝露恳请陛下,以大局为重,早日振作起来回归朝政,逝者已矣,您不能再这样沉溺下去了。”说完,邝露跪倒在地。许久,她没等到润玉的暴怒之声传来,却听见润玉略带歉意的说道:“邝露,这万年来我沉溺在对觅儿的思念中无法自拔,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你帮我处理的,我很感念你得这份忠心,以后我不会再沉沦下去了,我会重新振作起来,尽到一个天帝应该尽到的责任,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便会好好的走下去,谢谢你邝露,谢谢你帮我这么多。”邝露有些震惊的抬头看着润玉,却见润玉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整整一万年了,她的天帝陛下自从水神仙上逝去之后,就再也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而如今,他却笑的如冬日里的暖阳,让人不忍移目。
直到润玉再次出声让她起来,邝露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一直跪在地上,接二连三的失态让邝露再也无法待在这里,连忙起身告退,临走前她再次看了一眼润玉的身旁,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难道真是我眼花看错了吗?”带着这个疑惑,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