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偷了曲雁鸣的衣服,又跑来同贺满袖争吵,最后将贺满袖杀了,雕翎弓已经不见,想来,是被凶手拿走了。
宣庆帝一时半会儿没了主意,朱信之上前道:“父皇,凶手盗走了雕翎弓,那是兵器,没有父皇的旨意,他是绝对带不走的。方才封锁了宫门,此人应该还在宫中。”
“陛下!”这时,禁军首领薄森走了进来:“我们在御花园的假山里找到了雕翎弓。”
他说着,双手捧上弓箭。
被宣庆帝送出去的弓箭,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宣庆帝的手中,只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在了,众人不免唏嘘。
恰在这时,朱信之开口了:“父皇,儿臣能否问曲雁鸣几个问题?”
“可以。”宣庆帝颔首。
朱信之走了出来,问道:“曲公子,我有一事不明,还请你如实回答。你的外袍丢了,你当真一点都并不知情吗?”
“我喝醉了。”曲雁鸣倨傲的仰头:“我只记得我到了照得殿中,我躺在床榻上,觉得很不舒服,迷迷糊糊中应该是脱了外袍的。后来……”他声音微微一低,看了一眼朱清子:“二公主请我去雀罗宫时,似乎内监顺手拿了外袍,然而我在庆林宫里醒来时,并未发现我的衣袍。”
“那就应该还在雀罗宫?”朱信之问。
事已至此,朱清子想躲着做乌龟也不太可能,她嗫嚅:“没有,我的宫人没拿回曲雁鸣的衣衫。”
“那就是说,宫人拿走了你的衣衫,却并未带到公主的雀罗宫里去,这个宫人不是凶手,也肯定是凶手的帮凶,我这样说,大家认同吗?”朱信之蹙眉。
宣庆帝颔首:“信之,今天这件事你负责查,朕要看一个结果。”
“是。”朱信之领了命。
对于他的发问,大家都挺赞同,蔡明和道:“今日正大光明殿宴请,正大光明殿前后三殿都留了许多人照应,这人抱着衣服从正大光明殿出发,走到照得殿,途径锦鲤池,肯定有人看得见。或许,他根本就是扮成了宫人。薄森,你带禁军去,仔细查问宫人,看到手上有抓痕的,就给我带过来!”
“抓痕又是怎么一回事?”众人又问。
蔡明和代答:“贺世通是被抓死的,死前肯定同这人有过抓打,人被掐住了脖子,反应就像当时在正大光明殿一样,贺世通会拼命抓挠,就好像曲公子手上的痕迹一样。”
曲雁鸣闻言抬起自己的手。
先前他掐贺满袖的时候,手背上的确被贺满袖抓了几把,留下了一片指甲痕,然而,他当时抓的时间不长,又过了好一会儿,那痕迹已经沉了来。
薄森带人再去查。
众人都在殿中等着,呼吸可闻,等了足足半个多时辰,薄森才重新回来:“回王爷,宫廷中手上有伤痕的属下全部带了过来,一共十一人。”
说着,将那十一个宫人带了上来。
这些人里有男有女,都低着头,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朱信之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其中一个个子高的内监身上。
垂下头,这人的手上的确还有抓痕。
朱信之心中有了数。
“今日在三殿照料的,往前一步。”朱信之说。
那高个子内监在内,共八人上前。
朱信之又道:“案发后不在三殿的,上前一步。”
只两人在场。
那高个子赫然在其中。
朱信之问他们二人:“你们的手是怎么伤的?”
“打水的时候提水,在井眼上磨出来的。”小个子内监低声说:“奴才是普庸殿的宫人,奴才叫乌冬,因三殿宴请人不够,临时调派过来的。”
“你呢?”朱信之转向高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