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阳,跟我说句实话,汪正言是不是你杀的?”谭阳实在不知如何回答,汪正言先是中了七步倒,又被姚胖子扎了一镐,接着被自己插了一锄;后来被小叽刺了一针,又被沈麻子捅了一刀,最后才被老王头灭了魂魄,这一连串的狂虐,还真说不好哪个才是致命一击。
姚胖子误会了,道:“你不愿回答就算了,不管怎样,谭阳,我姚胖子今日真正服你了,也顺便替我哥谢谢你。”
说完,转身离去。
“唉!胖子比大锤强啊!”沈麻子不知什么时候,背着行李来到了谭阳身后。
谭阳犹豫道:“其实大锤也没你想得那么坏,至少这一次他没有出卖你我二人。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扔下他我实在不忍心,难道咱连姚胖子都不如?”
“庸医,大丈夫行事,最忌优柔寡断。”沈麻子正色道,“再说,王大锤这次没有出卖咱们,不代表他以前没出卖过,汪正言怎么会知道你手里有小木盒?这不明摆着嘛!”
谭阳叹道:“你以为我猜不出来是他干的吗?只不过他也是被逼无奈,我早已原谅他了。”“我怎么说你好呢?”沈麻子气道,“如果我是你,从当初那场赌局他押了唐戈开始,就已经不再是兄弟了。”
“十个麻子九个奸,还有一个小心眼。”谭阳笑道。
“算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扯闲篇?”沈麻子道,“赶紧走吧!”
“往哪里走?”
“废话!当然是逃出葫芦谷,难不成你还真要在这里陪王大锤?”
“你猜对了,我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逃走,不过不是为了王大锤。”
“你……”
“你什么你,堂堂沈麻子,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不毁了禁神玉?,你光逃出葫芦谷有屁用。”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沈麻子一拍脑袋,“那还愣着干什么?走,禁神玉?不在汪正言手里,就在章四海身上,这点小事还不容易解决?”
“这个其实不用咱们操心,有人已答应帮我办了。”谭阳道,“但是,即使毁了禁神玉?,就凭咱们俩现在的实力,你有几分把握活着逃出山外?”
“没把握也要逃,难不成在这里等死?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葫芦谷里。”“大丈夫行事是不能优柔寡断,但也不能盲目行事,自寻死路。”
“臭小子在这里等着我啊!不就说了你一句嘛,何苦睚眦必报?还说别人小心眼。”沈麻子笑道,“其实我是白着急,你肚子里早就有主意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刚才在膳食房里,老王头曾说了一句,让你按原来的计划行事,我沈非凡是何等人,怎会猜不到?”
“老王头还说了一句,聪明人是活不长的,唉,也不知你还能活多久。”谭阳笑道,“对了,汪正言临死前似乎有话要说,你猜他要说什么?”
“嗯?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哪能猜出他要说什么。”
“我知道,汪正言想说呐,十个麻子九个……”
“滚!”沈麻子大笑道,“接下来怎么办?赶快吧!我实在没心思跟你在这里磨牙。”
“跟我来,你现在终于明白一句俗话了吧,信谭哥,得永生。”
“还俗话?天啊,我受不了了,劳驾您老降下个天雷,劈死谭哥吧!”…
*
葫芦谷,山潭上方半山腰的山洞里。
谭阳已经跟沈麻子谈了一个多时辰了,沈麻子还在刨根问底喋喋不休地追问。
“好了,你还有完没完?你就饶了我吧!”谭阳无奈道,“该说的我都已跟你说了,不该说的你再问也没用。”
“那好吧!”沈麻子道,“我再问最后一件事,你怎么确定青阳宗不会再纠缠我们?”
“如果我的计划成功,咱俩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死人,他们还纠缠个屁。”
“什么计划?”
“还记得咱们遭遇双翅魔蜥时,那个有可能成功逃生了的哥们儿吗?我已经照葫芦画瓢地交给了左公远一个包裹,里面装着咱俩已撕碎的血衣碎片,让他分别丢在沿路的野草丛里……”
“高!绝妙好计!只是你做自己的血衣碎片没问题,你是怎么搞到我的血衣碎片的?我记得你并没跟我要过啊。”
“这个太简单了,还记得你上次被丛立他们绑在旗杆上鞭打吗?我替你疗伤时,你身上那件被抽碎的血衣不就是现成的吗?我还特意从你舌尖上取了一些精血,涂了上去。”
“你……”沈麻子惊异道,“你那时就开始准备逃跑计划了?而且你计划中就没准备带上王大锤?”
“你错了,我又不是活神仙,哪能料到事情发展成这样?之所以没准备大锤的血衣,是因为这小子嘴上少个把门的,我实在不放心,想等到计划实施时再现搞。麻子,我跟你说句真心话,如果不是他深受重伤,我还真会考虑带他一起走。”
沈麻子瞪大眼睛看着谭阳,道:“庸医,我怎么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拜托,别用这好不?”谭阳自得道,“如果你真想膜拜我,在心里默念那句俗话即可,信谭哥,得永生。”
“老天爷啊!您老上次降那个天雷失手了,谭哥还活着啊!”
虽然二人表面上插科打诨,轻松愉快,但毕竟内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笑闹一阵后,就各自在山洞里打坐练功了。
吐纳导引功夫讲究平心静气抱元守一,最忌分心二用。刚刚经历过生死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