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瑟同洛寂坐在一处,细细讲完顾先生的厉害之处后,洛寂表示大为不解:“难道你当时做的不对吗?”
刚刚复职的顾九很贴心地加上一句:“秋侍卫长的意思是说,你和她当年的功力差远了。如果她当年这么做,算是顾先生教学生涯的耻辱的话,你估计就是抖了个包袱段子”
洛寂不想同顾九说话,并考虑往他另一半脸来一拳。
学院傍水选僻静处而建,院门水榭,精致恬淡,长长的水廊蜂腰曲折,半拥着一溜儿的白墙绿黛。此时正值清晨,雾气缭绕,晨光微熹,拂洒大地。与它的名字——黎崇,尤为相配。
院中朝气勃勃,书声琅琅动人。伴着高楼之上隐隐传来的钟声,不落刻意,自有一派令人宁静的端肃之情。
洛寂表示,光是站在这学院门口,就知道进去了一定的后悔。
秋瑟重回故地,却没有多大反应,支了顾九留在院外,便走到门童跟前说了句什么,对方便急冲冲地跑了进去。不多时,便看到一白袍儒雅的青年仙君跟着门童出来。见着洛寂正打算露出一抹微笑,秋瑟就面无表情的挡在了洛寂面前。
“这位仙友,好巧啊。”
于是,今天学院的端肃之情是彻底地毁在了一声长嚎之中了,无数正在做早课的先生们吓得一哆嗦,探着头往门口张望,连读书声都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
青年仙君反射条件地抱住了学院的柱子。盯着秋瑟结结巴巴地求饶:“师师姐,那本书不是我看的时候被发现的,而,而且你已经揍过我一次了,就,就饶了我吧。”
“谁管你啊?寂殿下来了。顾先生在吗?”秋瑟绷紧了脸,目不斜视,见对方不是来算陈年旧账的,青年仙君如临大赦,忙不迭地点头,“在在在,师姐现在就见吗?”
不知是不是跟着洛书久了,洛寂居然从秋瑟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凌顶的气势,看着那仙君如视一颗白菜,逗白痴一样地问:“你说呢?”
哇!这如顾九一般欠揍的语气,这个秋瑟是不是有哪里不对?那仙君被这三个字一斥,仍然半分火气都没有。哆哆嗦嗦地从柱子上挪下来,又花了半刻钟走到洛寂面前行了礼。
饶是秋瑟平时很稳得住,对这么慢的速度也有点接受不能,忍不住催促道:“麻烦快一点儿。”
催得青年仙君腿上一抖,差点就站不住了。压根不敢往秋瑟脸上看,掉头就往院里冲,踢到门槛跌了一下,也绝不停歇,活似有鬼在撵。
顾先生的书房在书院的最里侧,也充作办公的地方,洛寂作为新生,最先到的地方,也该是那里。一行神穿过错落有致的园林,来到一个极简约的竹屋前,洛寂抬头看匾,勉强认出了“生门”二字。
青年仙君也似乎从这地方收取了点勇气,可以转过身体来面对秋瑟了,“师姐,按,按学院的规矩,您,您得单独见见先生。”
“只请我?”秋瑟的眉眼间迅速划过一抹阴霾,深深地看了青年仙君一眼。“你也进去吗?”
那仙君神色一僵,不知是脑补了什么血腥暴力的画面,浑身都抖起来,欲哭无泪道:“不敢的,我真的不敢的,师姐,你要相信我啊!”
秋瑟一脸我什么都不想信,“啪!”的一声把青年仙君的哀嚎关在门外。
洛寂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怕秋瑟,当然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像书上说的,牢牢盯住青年仙君的脸,用目光抚慰他心灵的伤痛个屁。
青年仙君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沉默了一会儿,试探地问:“寂殿下,您有什么事吗?”
“你不喜欢秋瑟姐姐吗?”
青年仙君吓了一大跳,连忙摇头,“怎么会?师姐敢爱敢恨,此一点小仙便比不上。”
洛寂忍不住辩解两句,“那你那么怕她做什么?秋瑟姐姐脾气一向很好的。”
“脾气好!”青年仙君像是比刚才受到了更大的惊吓,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旋即又像想起了什么事情,歉意地笑了笑,“小仙到是忘了,在两位殿下面前,师姐是得敛一敛性子。”
洛寂心思简单,对自己他神的身份血统认识不深,青年仙君也不是个迂腐之神,三言两语就聊起来了,就差没开始认个哥哥弟弟了。洛寂压不住好奇问:“我听说我哥也在这里听过课?”
“是的,太子殿下是先生最得意的学生之一,可惜小仙当年入学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结业了。”青年仙君悠悠叹了口气,又来了兴致,“寂殿下,太子殿下的奇门遁甲术是不是真到了门中设门的境界?”
老实来说,洛寂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件事他是不会承认的。
洛寂抿了抿唇,挑眉道:“啧,这你就不懂了,到没到那个境界,看你怎么算。我看宫里(墨七的)书上说过,到了那个境界的神不一定认为自己到了那个境界,但外神却认为到了,所以我不能妄下定论啊。”
青年仙君听得一脸神往,“哇,太子殿下就是不一样,看的书都好深奥啊!若得有空,小仙一定登门拜访。”
洛寂听着舒服,也跟着客气一句,“其实你们这个书院也挺不错的。”
“其实院里哪里都好。但寂殿下,听小仙衷心劝一句,你此来求学,就算有师姐陪同,也莫去招惹一个神。”
洛寂点头,“我知道,顾先生嘛!哥跟我说过许多次了。”
青年仙君道:“顾先生可不记仇的,太子殿下结业得早,想来也不知